龙野的指腹停在苏乐乐眉心三毫米处。!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青鳞护盾的余温顺着指尖爬上来。
像触摸着刚从炉膛取出的青瓷,釉色里还浮着未散尽的火绒红。
怀表最后一声齿轮摩擦响卡在喉咙里。
龙野低头看。
表盘玻璃裂成蛛网状,每道纹路里都渗出金红色的血珠,像谁把夕阳碾碎了嵌进去。
“你的手在抖。”
苏乐乐的声音裹着雨后的湿气。
她抬手想碰怀表,指尖刚扬起就被龙野攥住。
青鳞在她腕间褪成半透明的薄壳。
能看见皮下淡青色的血管,像初春刚解冻的溪流。
龙野喉结动了动,把“别碰”两个字咽成齿间的血腥味。
远处传来导弹破空的尖啸。
青鳞护盾突然剧烈震颤。
那些刻在盾面上的《诗经》残句开始发光,“蒹葭苍苍”的“苍”字碎成星点,落在苏乐乐睫毛上。
“它们在哭吗?”
她眨了眨眼。
星点落进瞳孔,漾开一圈浅金色的涟漪,像小时候他把栗子糖融在温水里的样子。
龙野松开手。
掌心残留着她脉搏的轻跳,比怀表最细的齿轮还要微弱。
他想起唐三临终前说的“齿轮逆向转动时,有些重量要自己扛”,此刻才懂那不是嘱托,是预言。
苏乐乐歪着头看他。
青鳞护盾彻底消散了。
她耳后新长出的鳞片还带着粉色,像被晨露浸过的蔷薇花瓣。00晓税蛧 冕费岳犊
“你是谁呀?”
她问这句话时,嘴角弯起的弧度很轻。
风卷着雨丝掠过她的脸颊,把那抹笑意吹得微微发颤,像悬在蛛网上的露珠。
龙野的视线落在她颈侧。
那里有块淡青色的印记,是刚才失控时她自己抓伤的。
现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我是龙野。”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怀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表盘裂痕里的血珠开始逆流,顺着纹路爬向指针停留的位置——下午三点零三分。
“龙野。”
苏乐乐跟着念这个名字。
舌尖抵着上颚的样子,像第一次尝到跳跳糖的孩童,带着好奇的试探。
她伸手碰了碰他脸颊的鳞甲,指尖的温度让那些暗金色的鳞片泛起涟漪。
“你的脸好烫。”
她收回手,指尖在自己脸颊上比了比。
“像铁匠铺里烧红的铁砧,但比铁砧软。”
龙野闭上眼睛。
记忆突然被撕开道口子。
七岁那年的雪夜,苏乐乐举着半块冻硬的栗子糖,也是这样踮脚碰他的脸。
“龙野你看,糖会呼吸呢。”
她指尖的糖霜落在他手背上,化成带着甜味的水渍。
怀表的嗡鸣变成细碎的哭腔。
龙野睁开眼时,苏乐乐正把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这里在跳哦。”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腕脉,青鳞的余温混着她的体温渗进来,像两滴要融在一起的蜜。
导弹在远处炸开。
冲击波掀飞了半条街的瓦片。
龙野下意识把她护在怀里,听见怀表最后一片齿轮落在地上的声音,轻得像雪。
“你在怕吗?”
苏乐乐从他臂弯里探出头。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露出的额头光洁得像刚被雨水洗过的鹅卵石。
龙野看着她眼里的自己,那个浑身浴火、鳞甲倒竖的影子,突然觉得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