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绿色的苔藓,上面点缀着金色的小花,散发着糖炒栗子的香气。
苏乐乐站起身。
青鳞护盾已经完全隐去。
但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淡青色的印记,形状与世界树的花苞完美吻合。
她看向龙野的眼神,虽然还有陌生,却多了些别的东西——像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路标。
“我们去哪?”她问。
主动牵住了龙野的手。
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像握着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龙野看向世界树花苞的方向。
那里的光芒越来越盛。
隐约能看到花苞内部,有无数记忆碎片在流转:唐三暴雨中张开的机械义肢,母亲怀表上模糊的笑脸,父亲掰栗子糖时裂开的指缝,还有他和苏乐乐把糖纸折成千纸鹤的童年午后。
“去该去的地方。”龙野说。
握紧了苏乐乐的手。
怀表彻底失去了声息,但他能感觉到,那些破碎的齿轮并没有消失。
它们化作了世界树根须里的银线,化作了苏乐乐掌心千纸鹤的纹路,化作了他血脉里永远燃烧的烛龙火——只要这些还在,时间就永远不会真正终结。
远处的钟楼敲响了新的钟声。
不再是雾隐城虚假的平衡宣告。
而是带着新生的力量,穿透云层,传到每一个角落。
龙野牵着苏乐乐,一步步走向世界树的花苞。
他们的影子被光芒拉长,与根须的纹路重叠在一起,像一幅正在被书写的史诗,第一章刚刚落笔,就已注定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