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怀里抱着新来的。
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没有像刚刚来那样好奇地东张西望,而是缩在鹿卿臂弯里,怯生生地探出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祁北屿,又看看围着他呜咽的丧彪,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疑惑。
鹿卿看着眼前这一幕:祁北屿苍白着脸,蹲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怀里呜咽的丧彪;丧彪则一反常态地温顺安静,依偎在主人身边,用身体传递着无声的慰藉;而怀里懵懂的,则睁着纯净的眼睛,懵懂地注视着这一切。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柔和的光线笼罩着这一人两猫,空气中弥漫着药味、猫咪身上干净的绒毛气息,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无声的温情。
祁北屿没有立刻起身,就这么静静地蹲着,感受着手心丧彪传递过来的、属于生命的温热和依赖。
后背的疼痛依旧清晰,但心口那块因为杀戮而冻结的角落,似乎正在被这小小的温暖一点点融化。
还好……家里还有这两个小东西,还有……卿卿。
此时的祁北屿满心的疲惫。
鹿卿也没有催促,他抱着,安静地站在一旁。
看着祁北屿难得流露出的脆弱和依赖,看着他与丧彪之间那种无需言语的羁绊,看着这充满烟火气又带着伤痕的温馨画面。
他心中的那份冰冷的决心,并没有消失,只是沉淀了下去,变得更加清晰和坚定。
保护他。
鹿卿的目光落在祁北屿被纱布包裹的后背上,落在丧彪依偎着的、微微颤抖的手上。
用他能接受的方式,用更聪明、更有效的方式。
绝不再让任何污秽和伤害,靠近他珍视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