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栀话锋一转,“我帮你出个主意。去求求李大兴,让他先出点钱,请个人来伺候桂姨和叔叔。”
“还有,叔叔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住院费你交了吗?
我可提醒你,再不交钱,医院的人就该拿着你们的登记信息去报警了!”
这年头,住院都要登记身份、单位和住址,拖欠医药费是大事。
“到时候档案上留下一笔‘恶意拖欠、不孝不悌’,我看哪个单位敢要你!”玉栀凉凉地瞥她。
江翠翠脸色变了变,“你不是在外面做小保姆挣钱吗?你怎么不出钱?!”
玉栀笑了:“不好意思,我和你二哥还没领证呢,出钱是情分,不出是本分。
这事儿就算捅到公安面前,理也不在你这边。
要怪,就去怪你二哥和林丽书吧!”
江翠翠被噎得半死,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耐烦地甩下一句:“知道了!”
砰地关上门,扭着腰又进了李大兴的屋子,软着嗓子撒娇,求他帮忙先垫付江建华的住院费。
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李大兴的脸却陡然沉了下来,他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糊在了江翠翠的脸上。
啪的一声,又狠又重!
“还没跟我领证,就惦记上我的钱了?
江翠翠,你当自己是个什么金贵东西?
一个早就被男人弄脏的破鞋,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我工作丢了,没地儿出气,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江翠翠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如遭五雷轰顶,惊恐地瞪大眼睛,瘫软在地。
门外的玉栀,听到李家屋里的打骂和哭求声,微微挑眉,转身回了江家。
江誉眼下在局子里,她今日心头的恶气,就只能先撒在江翠翠身上了。
第二天,玉栀特意起了个大早。
那从江建华那儿偷来的钥匙,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翻找出剩下那只翡翠麻花镯,小心地揣进兜里。
锁好门后,回到屋里,把这只镯子也藏进了那个装着咸鸭蛋的塑料桶里。
她拎着沉甸甸的咸鸭蛋出门时,正好撞上端着尿盆出来、脸色蜡黄的王金桂。
王金桂有气无力的:“栀栀,你这一大早拎着咸鸭蛋去哪儿啊?”
玉栀面不改色:“哦,我新找的那户人家喜欢吃鸭蛋,我给他们送点过去尝尝!”
王金桂早已被中风的江建华折磨得心力交瘁,不疑有他,摆了摆手道:
“去吧,去吧……顺便……给我买点腐乳回来,家里……家里真要揭不开锅了……呜呜……”
说着,她就蹲在门槛上,抱着尿盆恸哭起来。
就在这时,李家院门猛地被拉开,江翠翠衣衫不整地冲了出来。
脸上带着清晰的指痕,眼睛肿得像核桃。
她像疯了一样扑到王金桂面前,抓住她的肩膀猛然摇晃。
“妈!妈!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只翡翠镯子吗?
快!快拿出来给我!不然,大兴哥要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