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均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几近低吼。¨c*h*a`n/g~k`a¨n`s~h-u·.?c¨o,m,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们联系我的家人的!”
老王的眉头几乎拧成一个死结,手重重在铁皮办公桌上一拍。
“李良均同志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你以为这是什么小事吗!”
“你现在已经被拘留了,依照程序,我们必须要联系你的家人!”
李良均努力压抑着脾气,缓和的语气服软道:“王警官,我自己能走……”
“能走?”
老王冷笑一声,钢笔尖在笔录纸上戳出个黑洞,
“你当这是赶大集?参与到这种拐卖妇女的大案里面,你还是协同作案!要不是看事情暂时没说和你有关的份上——”
意识到说的话比较多,老王收住话头,转而劝李良均。
“只要你是清白的,我们是不会冤枉你的,你也不用太紧张。”
“再说你刚刚反应那么大干什么,我喊的是你亲爹,又不是什么仇人,天气这么冷,让你爹过来接你是为了你好……”
李良均脸色青白,神色难看,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李良均对于未来所设想的再和父母见面可不是这样,蹲在大牢里,等着自己的爹过来接。+b¢o+o_k′z¨u¢n¨._c+o?m~
他所设想的一切明明都如此完美。
宣布高考开放后,他带着代兰亭回家,先让她作为家里的保姆。等他参加高考荣耀归来,能把自己的那个在中专上学的弟弟死死踩在脚下后。
那之后他还可以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娶了代兰亭,虽然他不喜欢代兰亭,但是至少代兰亭干活利索,能为他母亲尽孝。
更重要的是要让父母刮目相看!
明白他才是那颗应该重点培养关爱的明珠,而父母之前都是错把明珠当鱼目。
明明刚重生时对未来的设想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可为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外面有人进来,老王不停唠叨的嘴也停下,出去看。
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你是李良均的父亲?”
“是,我来接他……”
李良均脸色更加难看,不想听后面的话,只是一味地低着头。
门帘被掀开的刹那,朔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
老王带着一个身穿蓝色涤卡中山装,脸上带着眼镜,看上去相当体面的男人进来。
李良均的父亲,李建平。±o兰£t:兰?文?′学{> ?已tμ发-布2=最§?@新?D¤章=¨节e¨@
李建平显然已经很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气,脸色非常阴沉。
李建平的眼神没往李良均那边看过,而是转身看着老王。
“王同志,儿子给组织添麻烦了。”
“李主任,”老王起身握手,话里却带着冰碴,“之前李良均同志也交代了,他是明知代兰亭被下药还帮着盯梢。您是老党员,该明白这性质……”
“虽然主犯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单从行为上来看,也算从犯。明天还得来配合调查,这案子得上报区局。”
李建平的腮帮子咬出两道棱,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儿子。
李建平忽然上前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尽量用一种熟稔的腔调:
“王同志,你看……孩子年轻,一时糊涂没分清什么事能干什么事不能干。”
“这马上就是过年了,能不能……别让孩子牵扯到这种事儿里面?咱们该调查调查,我保证明天一早,亲自送他来!”
“你们所长老刘,当年在厂里搞‘抓革命促生产’学习班,我们还搭过班子……”
李建平状似无意地把兜里的牡丹牌香烟放在桌子上。
“这是好烟,晚上值班实在是辛苦了,你拿去提提神。”
老王脸上的最后一丝客气凝结住了。
“李建平同志,这里是人民公安机关,不是你们化工厂的车间调度室!”
“你儿子涉案的是拐卖人口,是严重的犯罪!他知情不报,还参与其中。”
“今天别说你认识刘所长,就是认识市局的领导,今天他也得按法律程序办。”
老王闷头干了老大一口水:“你也是党员,你应该明白的,我就不多说了。”
“烟你拿回去,我一个大老粗吸不了这么精细的烟。人直接带走吧,明天记得回来配合调查”
李建平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砸得脸色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