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墨迹淋漓的"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几个大字力透纸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冯麟阁可没这份雅兴欣赏书法。
他大步上前,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军,属下来接您回镇安上将府了。"
毛笔在宣纸上微微一顿,一滴墨汁晕染开来。
张锡銮头也不抬,声音冷得像冰:"我早己不是镇安上将了。"
他缓缓搁下毛笔,抬头时目光如刀,
"现在的镇安上将不是段芝贵吗?这清静小院就挺好,何必回去?"
老将军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
从冯麟阁紧绷的下颌线和赵尔巽不自然的笑容中,他立刻明白这两人必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怎么?"
张锡銮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手,故意拖长了声调,"你们还没把那个杨不凡拿下?"
他踱步到一株老梅树下,"是不是在西平军手上吃了亏,现在骑虎难下了?"
在张锡銮的想象中,西平军能做到的最好局面,也不过是勉强抵挡住三省联军的攻势,与奉军形成对峙之势。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一个月时间都不到,东北的局势就己经发生了天翻地覆变化!
冯麟阁始终低着头,双手紧握成拳,就像当年刚接受张锡銮收编时那样,默默承受着老上司的训斥。
首到张锡銮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才缓缓抬头。
这个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汉子,此刻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将军...雨亭战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