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
这个名字从他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像是被遗忘己久的咒语。?嗖¨艘?小/税\旺¨ ¨已~发`布/醉!歆`蟑\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许多年前,在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
克劳德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手中的步枪枪管滚烫,硝烟的味道渗入他的骨髓,他从不畏惧死亡,甚至渴望它——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时,他才感觉自己活着。
"克劳德!左翼!"上尉的吼声在爆炸声中几乎被淹没。
克劳德没有犹豫,他像一头野兽般扑向敌军的战壕,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温热而腥甜,敌人的惨叫声在他耳中如同美妙的乐章。
只要战争在继续,一切就很顺利。
可是,和平终究还是到来了。
"战争结束了,克劳德。"上尉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你自由了。"
克劳德茫然地站在原地,手中的步枪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自由?他从未想过这个词。
"我……该去哪?"
上尉耸了耸肩:"愿意上哪儿就上哪儿吧。"
克劳德回到了故乡,却发现那里早己物是人非,他的父母在战争中死去,房子被炮火夷为平地,只剩下焦黑的断壁残垣。
他去找他的哥哥们。
"克劳德?"大哥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破烂的军装和满是疤痕的脸,"你还活着?"
"我……无处可去。"克劳德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像是许久未开口。
二哥嗤笑一声:"我们要你干什么?你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可是……我是你们的弟弟……"
"弟弟?"大哥冷笑,"你只是个杀人机器,现在战争结束了,谁还需要你?"
克劳德站在门口,拳头攥得发白,他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哥哥们的嘲笑声。¨c¨m/s^x′s′.¢n_e*t~
"自己去谋生吧,废物!"
—
那是一个阴沉的下午。
克劳德漫无目的地走在郊外的森林里,饥饿和疲惫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首到他看到了那座水晶塔。
塔身通体透明,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凝固的血,克劳德鬼使神差地走近,仰头望去——
塔顶的窗口,站着一个少女。
她的黑发如瀑布般垂落,在风中轻轻摇曳,紫罗兰色的眼睛忧郁地望着远方,仿佛在等待什么永远不会到来的东西。
仅仅是一眼,克劳德就沦陷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存在,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凝聚在她身上,那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痛苦,忘记了自己的迷茫。
—
克劳德站在水晶塔下,仰望着那扇高不可攀的窗户。
少女的身影如同被囚禁的幽灵,日复一日地出现在同样的位置,她的长发在风中飘荡,紫罗兰色的眼眸倒映着远方。
"嘿!"克劳德鼓起勇气喊道,声音在寂静的森林中回荡,"上面的小姐!"
艾丽卡微微一怔,低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穿着破旧的军装,脸上带着战争留下的疤痕,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燃烧的炭火。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消失在窗边。
第二天,克劳德又来了。
这次他带来了一束野花,蓝铃草和野蔷薇胡乱地捆在一起,茎叶上还沾着晨露。
"送给你!"他将花束高高举起。
艾丽卡俯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最终,她只是伸出手,轻轻摆了摆,示意他离开。\w¢z-s`x.s¢._c-o/m!
克劳德没有气馁。
第三天,他带来了一个粗糙的木雕小鸟。
"看!"他兴奋地展示着,"它会唱歌!"
他用手指拨动小鸟底部的机关,木鸟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勉强能听出是一段民谣的旋律。
艾丽卡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忧郁的表情,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第西天,克劳德站在塔下,手里空空如也。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仰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挫败,"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艾丽卡静静地注视着他,许久,她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