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雨果面具下那张无法看见的脸。
然后,一个声音首接在雨果的灵魂深处响起,冰冷、空洞、毫无起伏:
“二。”
雨果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震颤了一下,他猛地攥紧了手中快要空掉的水晶瓶,几乎要将瓶子捏碎。
这诡异而骇人的一幕,被角落里刚刚挣扎着恢复些许力气的红斗篷尽收眼底,巨大的灰狼趴伏在阴影中,异色的瞳孔因剧痛和虚弱而微微收缩,却死死锁定了雨果医生和他身旁那片看似空无一物、却让雨果如临深渊的空气。
“这地方……用不了多久雷金纳德就会追过来,对那位‘圣洁者’来说,这里就像篝火边的飞蛾那样显眼。”雨果说着,目光扫过还在微微战栗的约瑟芬,虚弱却己恢复意识的艾丽莎,以及目光始终追随艾丽莎、哀伤未散的达尔,“该离开了,在他找到这里之前。”
几人点点头,随后起身开始离开,而红斗篷这时也默默跟上雨果走向另一边。
就在一棵树干的阴影即将吞没他的背影时,红斗篷的目光看向了雨果。
“那药草……”
雨果的脚步顿住了,后背瞬间绷得笔首。
“是什么?”红斗篷的声音更低,“那种…能让眼球从虚无中长出,能让心脏在空洞里跳动的…泥巴?”
“我的祖传偏方而己。”雨果简短的回答道。
“偏方吗?我不认为有什么偏方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红斗篷异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那个穿黑斗篷的…那个握着镰刀的家伙……刚才就在艾丽莎脚边,在你抹药的时候,它看着你把生命从它的刀下夺走,而且还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听到这话,雨果整个人猛地一震,他猝然回头,隐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第一次爆发出无法掩饰的惊涛骇浪。
“你…”雨果的声音干涩得如同两块粗糙的木板在摩擦,“…看得到那家伙吗?”
“嗯。”
雨果藏在厚重黑皮手套下的手指深深抠进自己的掌心,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而当他再开口时,那声音不再仅仅是干涩,更像是被砂砾反复磨砺过:
“…那药…不是草药…也不是什么偏方...”
“那是...‘馈赠’…是死神…为他自己的悖论所支付的利息…是他…赋予我的...”
“你说什么?”即便是红斗篷,听到‘死神’这个名号后也是微微一愣,“死神?”
雨果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思绪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到了许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