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当二人换好衣服从房间走出来后,疯帽子第一个跳了起来,他夸张地捂住胸口,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手指激动地颤抖着。¨狐/恋!蚊¢穴¨ ·耕_歆`最~哙~
“完美!太完美了!这才是时间应有的杰作!这才是预言里该有的样子!星轨的舞者!暗夜的骑士!啊!命运的画布终于涂上了正确的颜色!”
他猛地停在爱丽丝面前,那双燃烧着狂热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看!我就知道!你就是她!那把剑!那把终结黑暗的剑!它己经在呼唤你了!你感觉到了吗?它在时间的河流里嗡嗡作响!”
爱丽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求助般地看向红斗篷。
红斗篷适时地向前一步,挡在了她和疯帽子之间。
“帽子先生,”红斗篷说道,“在开始讨论‘剑’和‘嗡嗡作响’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们,那位‘黑暗’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个红皇后……她是谁?她做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么.......”
疯帽子脸上的狂热笑容瞬间僵住了,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那癫狂的光芒从他眼中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痛苦和仇恨,他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蘑菇桌,震得茶杯叮当作响,缓缓抬起手,疯帽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
“她……”他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沙哑、破碎,与刚才的亢奋判若两人,“她是个恶魔……一个披着华丽裙摆、戴着血腥王冠的恶魔……”
他猛地放下手,露出那张苍白扭曲的脸,眼窝深陷,里面燃烧着刻骨的悲愤。
“她从天外而来……坐着一条……一条由尖叫和硫磺组成的巨龙!”他挥舞着手臂,语无伦次,仿佛又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她的军队……那些冰冷的扑克牌……它们没有心!没有灵魂!只有杀戮的指令!它们像蝗虫一样……席卷了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田野……我们的城镇……”
“我的父亲……母亲……妹妹……”每说出一个词,疯帽子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们……他们就死在我面前……死在那些扑克牌的利刃下……死在……那条巨龙的吐息里……我……我只能躲在地窖里……听着……听着他们的惨叫……”
说着,他猛地蹲下身,蜷缩成一团,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呜咽起来。′墈/书′君~ ?最`芯-彰¢踕~庚·薪,哙¨
“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太弱小了……她的魔法……她的巫术……还有那条该死的龙……我……我连靠近她都做不到……更别说……别说复仇……”
花园里一片死寂,只有疯帽子压抑的啜泣声和三月兔烦躁的翻书声,柴郡猫不知何时停止了玩弄方糖,那双巨大的绿眼睛静静地看着疯帽子,里面没有了惯常的戏谑,睡鼠在核桃壳里不安地动了动,发出一声模糊的梦呓。
过了许久,疯帽子才慢慢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妆容花得一塌糊涂,但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执着,他看向爱丽丝,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所以……预言……神谕卷轴……它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向爱丽丝,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狂热而偏执,“它选择了你!爱丽丝!它告诉我,你会拿起那把剑!你会终结她!终结她的暴政!终结她的龙!终结这一切!”
爱丽丝被他抓得生疼,看着他眼中那混合着泪水、血丝和疯狂的光芒,巨大的茫然淹没了她。
“可是……可是我……”爱丽丝咽了口唾沫,“我根本不会战斗,我连剑都没摸过,我也不会魔法,我当然愿意帮助你们.....但我……我只是个普通人,我该怎么做……才能杀死那样一个……一个恶魔?”
“不!你可以!”疯帽子用力摇晃着她的肩膀,仿佛要把信念强行灌输给她,“预言不会出错!卷轴上的画面就是未来!它选择了你!你只需要……只需要顺着时间的河流走下去!它会指引你!它会给你力量!你只需要……相信!顺其自然!让命运推着你前进!”
就在这时——
“咔嗒……咔嗒……咔嗒……”
一阵密集而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花园外围的密林中传来。
柴郡猫“嗖”地一下从桌上弹了起来,身体瞬间变得半透明,那双巨大的绿眼睛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尾巴高高竖起,尾尖的蓝色圆环急促地闪烁着。+8`6*z?h_o′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