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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琴声流淌,女孩的身体也开始动了起来,她并非仅仅站着演奏,而是将大提琴作为舞蹈的一部分,她抱着沉重的琴,脚步轻盈地在舞台上移动、旋转、跳跃,她的舞姿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力量感,每一个旋转,每一个伸展,都精准地踩在音乐的节拍上,沉重的大提琴在她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变成了她肢体的延伸,那件廉价的演出服随着她的动作飘飞,缀着的亮片在昏黄灯光下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黑暗中闪烁的星辰。
琴声时而低回婉转,如泣如诉;时而激越昂扬,如同海浪拍击礁石,而她的舞蹈也随之变幻,时而柔美如风中细柳,时而刚劲如搏击风浪的海燕,那橙色的长发在她激烈的旋转中飞扬,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在颓败的舞台上倔强地燃烧着。
观众席上那死寂的气氛被打破了,虽然人数不多,但所有人都被这充满生命力的表演吸引了,低沉的交谈声消失了,只剩下琴声、舞步踏在木地板上的轻微声响,以及越来越清晰的、带着惊叹的抽气声。
红斗篷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他并非被艺术打动,而是被这女孩在如此困境下展现出的专注和力量所吸引。
然而,就在舞蹈进入一个高潮段落,女孩抱着大提琴完成一个需要单足支撑的急速旋转时——
“咔嚓!”
一声异常清晰的脆响从她的脚下传来,女孩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那只支撑着全身重量的黑色高跟鞋的右脚鞋跟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重心瞬间失衡。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从女孩喉咙里挤出,紧接着她整个人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抱着沉重的大提琴猛地向前扑倒。
“砰——哐当!”
沉重的撞击声和琴身砸在木地板上的巨响几乎同时响起,大提琴发出痛苦的呻吟,琴弦崩断的刺耳颤音在死寂的剧院里久久回荡,女孩狼狈地摔倒在舞台上,橙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脸上,遮住了她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整个小剧院陷入了一种真空般的死寂,所有观众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厚重的深红色帷幕如同受惊般猛地合拢,将舞台上那狼狈的身影和断裂的大提琴彻底隔绝在视线之外。
死寂被打破,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尴尬的骚动,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
红斗篷坐在角落的阴影里,目光牢牢锁定在重新闭合的帷幕上,由于听力要强于常人,所以他能清晰地听到帷幕后面传来的、刻意压低却依旧充满愤怒的斥责声:
“珈伦!你怎么搞的?!关键时候掉链子!你知道这场演出对我们多重要吗?!就这么搞砸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紧接着,是女孩带着哭腔却又充满委屈和不甘的辩解,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我也不想啊!鞋……鞋跟断了!我能怎么办?!我……我所有的演出费都拿去给妈妈买药了!连……连买双新鞋子的钱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哽咽,穿透厚重的帷幕,清晰地传入红斗篷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