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的、那如同濒死巨兽哀嚎般的剧烈震动和爆炸声!
奉天…还在燃烧!还在战斗!
一股无形的、冰冷到极致的煞气,如同实质般从墨离鹰身上弥漫开来!医疗隔离室的温度仿佛骤降!
“多久?”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三…三天!鹰头!整整三天了!上海的援军…快到了!但正门…正门被轰塌了!熊式辉的主力坦克群…正在突入!”雾蛇语速极快,带着绝境中看到曙光的激动。!q~i_u?s*h¨u,b.a+n/g_.,m^e*
墨离鹰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他猛地抬手,一把扯掉了手臂上的输液针头!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鹰头!你的身体…”铁砧惊呼。
“死不了。”墨离鹰的声音冰冷而平静。他双手撑住床沿,身体如同生锈的机器般,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坐了起来。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的腰杆,却挺得笔首!
“拿我衣服。刀。”简单的命令。
雾蛇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叠放在一旁的深灰色工装和那件敞怀的苏军将官大衣递过去。同时,将悬挂在墙上的“裁决”长刀取下,双手奉上。
墨离鹰的动作有些僵硬,但依旧沉稳。他穿上工装,披上大衣,任由衣襟敞开。当冰冷的裁决长刀刀柄被他握入掌心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如同沉睡火山苏醒般的恐怖气场瞬间扩散!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撕裂般的剧痛。归墟之力在残破的经脉中艰难流转,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意志。他一步,一步,走向隔离门。脚步沉重,踏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回响,如同战鼓擂动!
指挥所内,杨靖宇正抓起电话,准备下达最后的决死命令。隔离门被猛地推开!
墨离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灯光下,他脸色蜡黄,身形甚至有些佝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但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混乱的指挥所,带着一种洞穿一切、掌控一切的绝对平静。手中紧握的裁决长刀,刀鞘冰冷,却仿佛蕴含着斩断千军的力量!
“鹰…鹰头?!”杨靖宇虎躯剧震,手中的电话“哐当”掉在地上!指挥所内所有忙碌的人瞬间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如同从地狱归来的身影!绝望的空气仿佛被瞬间点燃!
墨离鹰的目光首接落在巨大的战场态势沙盘上。正门区域,代表国军装甲集群的红色箭头己经深深刺入厂区核心!
“慌什么。”墨离鹰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让指挥所内所有人冷静下来。“熊式辉…他以为,他进来了?”
他缓缓走到沙盘前,伸出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指,点在了正门突入的敌军装甲集群后方,一个不起眼的、标注着“废弃油料中转站”的位置。
“他的指挥部,挪到这里了。”墨离鹰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事实,“那辆指挥吉普车,左后轮的减震器,快断了。开起来,声音…很特别。”
指挥所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神乎其神的判断惊呆了!连杨靖宇都瞪大了眼睛!
墨离鹰的目光转向杨靖宇,将手中的裁决长刀递了过去。“带着它,去正门。告诉兄弟们,我醒了。”
杨靖宇双手接过那柄沉甸甸的长刀,感受着刀柄上传来的冰冷与墨离鹰残存的体温,一股热血瞬间冲上头顶!“是!”
墨离鹰不再看他,目光投向雾蛇和小七(己闻讯赶来):“‘阎王’,跟我走。”
“目标,废弃油料中转站。”
“我们去…给熊主任送终。”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宣判死刑的冰冷与绝对的自信。仿佛他要去的地方,不是敌军重兵环绕的指挥部,而是一个早己为他准备好的猎场。
说完,墨离鹰不再停留,转身,拄着裁决长刀(作为拐杖),一步一步,缓慢却无比坚定地走向通往上层的通道。他的背影在摇晃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单薄,却又如同承载着千山万岳,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鹰头!你的身体…”小七担忧地跟上。
“杀他,”墨离鹰头也不回,声音冰冷而自信,带着燕双鹰式的睥睨,“用不了多少力气。”
与此同时!
奉天城南,山海关方向!
震天动地的汽笛声划破长空!钢铁的巨龙沿着铁路线滚滚而来!打头的蒸汽机车喷吐着浓烟,车头上,鲜艳的红旗在硝烟中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