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自嘲“造得了子弹,却调不好化油器”;绵阳780厂转型生产彩电,成为后来的“四川长虹”,但早期因显像管技术落后,首批彩电在商场积压三个月,老技术员抱着图纸在车间彻夜修改参数。
然而,川渝儿女骨子里的坚韧与智慧在此刻迸发。重庆南岸区的老旧厂房里,力帆创始人尹明善带着团队骑着三轮车挨家推销摩托车配件,用“零库存”模式敲开市场大门,2003年摩托车产销量突破100万辆,占据全球市场1\/7;重庆人放下“直辖市”的包袱,以“整机+零部件”模式吸引惠普、富士康,通过“垂直整合、集群发展”,让全球每3台笔记本电脑中就有1台“重庆造”。四川则另辟蹊径,成都高新区的麦田里,英特尔总投资3.75亿美元的封装测试厂破土动工,首批入驻的工程师在临时板房里调试设备,窗外还能看见农民收割水稻的身影,如今这里已形成覆盖芯片设计、制造、封装的完整产业链,2023年集成电路产量占全国15%;宜宾凭借水电成本优势,吸引宁德时代落地,“酒都”变身“电池之都”,工人们脱下酒坊的围裙,穿上防尘服走进智能化车间,仅用五年时间,就让动力电池产值从零飙升至千亿规模。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推进,川渝地区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2013年9月,首列中欧班列“渝新欧”从重庆团结村站驶出,穿越11个国家,16天后抵达德国杜伊斯堡。发车当晚,货主王海涛守在集装箱旁彻夜未眠:“过去走海运要45天,现在铁路直达,欧洲客户能喝上新鲜的重庆火锅底料了。”如今,川渝中欧班列年开行量达2500列,形成“一主多辅、全域辐射”的物流网络,重庆果园港的龙门吊昼夜作业,将笔记本电脑、光伏组件等“川渝智造”源源不断运往欧亚大陆;成都天府国际机场的双螺旋航站楼里,每周有38班直飞欧洲的货运航班,装载着四川产锂电池的货机12小时后即可抵达荷兰阿姆斯特丹,比传统海运缩短20天。这种“空铁海”多式联运的协同效应,让川渝地区彻底打破“内陆桎梏”——2023年,川渝外贸进出口总额达1.2万亿元,其中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额占比42%,曾经的战略后方,正变身对外开放的“西部门户”。
四、共筑战略腹地的时代答卷:川渝协同的无限可能
如今的川渝大地,高铁与桥梁勾勒出新的地理坐标。成渝中线高铁的建设工地上,盾构机以每天15米的速度穿越龙泉山,建成后双城通行时间将压缩至50分钟;川渝界河上,合江长江公路大桥如彩虹飞架,让两岸百姓告别了“隔江相望、渡船往返”的历史。而在这片热土之下,一场更深层次的产业与城市协同变革,正在悄然重塑川渝地区的发展格局。
(一)产业协同:从“各自为战”到“双核驱动”
在重庆两江新区的长安汽车智能工厂内,机械臂正将产自成都青白江的动力电池组件精准嵌入底盘,这些电池搭载着成都研发的bms(电池管理系统),续航里程提升15%;而在成都经开区的一汽-大众总装车间,来自重庆的高性能发动机与本地生产的智能座舱系统完美适配,一辆辆新车沿着传送带鱼贯而出。这种“重庆造整车、成都供核心部件”的模式,正是川渝汽车产业协同的缩影——2023年,两地汽车产量合计突破300万辆,占全国总产量的1\/8,形成从零部件生产到整车制造的完整产业链。
电子信息领域,成都的“芯屏端软智网安”全链条优势与重庆的智能终端制造能力深度融合。成都高新区的格芯半导体工厂里,12英寸晶圆生产线日夜运转,生产的芯片通过成渝双城经济圈的“电子信息产业走廊”,4小时内即可抵达重庆西永微电园;重庆富士康、广达等企业则将芯片组装成笔记本电脑、智能手机,最终通过中欧班列运往全球。数据显示,川渝电子信息产业规模已突破2.5万亿元,全球每3台笔记本电脑、每5部智能手机中,就有1台(部)“川渝造”。
在高端装备制造领域,德阳的东方电气与重庆的川仪股份组成“能源装备联合体”,联合研发的百万千瓦级水电机组占据全球市场份额的30%;成都飞机工业集团与重庆通用航空产业集团共建航空航天创新中心,将成飞的战机气动设计技术应用于民用无人机研发,产品远销中东、东南亚。这些跨区域协作,让川渝在全国高端装备产业版图中占据重要一席。
(二)科技创新:从“单点突破”到“全域联动”
成都科学城的超算中心内,“天府二号”以每秒10亿亿次的运算速度,为川渝联合研发的量子通信项目提供算力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