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忽然将脸埋进他颈窝,滚烫的泪水顺着他喉结滑落,在领口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闷在他肩颈处:“可我等不及了,每天刷到新闻里那些危险任务,都觉得手机要在掌心烧出个洞。”
刘白的手臂骤然收紧,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他额头抵着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以后所有任务报备,第一时间接你视频。~x+i_a.o^s¢h¢u^o/c,m-s?.*n.e¢t′”
王非晚仰起头,眼中盛满担忧与眷恋,指尖轻轻抚过他刚毅的下颌:“答应我,一定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尽量...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好吗?”
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遵命,我的好媳妇。”刘白笑着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无名指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现在这身军装沾了太多硝烟味,等脱下那天,我要让你闻到的全是阳光和洗衣液的味道。”
她才发现,阳光和洗衣液原来就是安稳的味道。
列车驶入隧道的瞬间,黑暗吞没了车厢。
王非晚在一片漆黑中伸手环住他的腰。
黑暗中,刘白的心跳声透过布料清晰可闻,像擂鼓般震着她的掌心。
他忽然低头,温热的唇擦过她冰凉的额头:“闭眼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己经覆上她的眼睛,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按压着她酸涩的眼角。
王非晚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进他袖口的布料里:“不要。”
她仰起头,睫毛扫过他的掌心,声音里带着几分执拗与委屈,“你好不容易才休假,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弥足珍贵,我舍不得用来睡觉。”
刘白闻言轻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身躯传来,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他垂眸望着她倔强的模样,眼底盛满温柔,另一只手轻轻将她散落的发丝绕在指尖把玩:“我们还有很多个以后,不差这一时半刻。”
隧道里呼啸的风噪音很大,王非晚却觉得此刻的世界格外安静,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
她忽然想起以前独自坐夜车时,总是神经紧绷不敢合眼,而现在,被他圈在怀中,竟生出一种昏昏欲睡的倦意。
“那...就眯一会儿。”她妥协般将脸埋进他胸口。
“睡吧,媳妇。”刘白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后背,像哄小孩般轻声呢喃。
随着列车有节奏的晃动,王非晚的呼吸渐渐绵长,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
黑暗中,刘白静静地注视着她熟睡的面容,窗外偶尔闪过的微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当列车终于驶出隧道,光亮倾泻而入时,刘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六个小时的车程,王非晚睡了五个多小时。
刘白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麻的手臂,动作却惊醒了浅眠的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梢凌乱地黏在脸颊,在他前襟蹭出一片浅浅的褶皱。
“睡得香吗?”他笑着掏出纸巾,替她擦去嘴角干涸的印记。
她突然坐首身子,耳尖发烫:“你怎么不叫醒我?手都麻了吧!”
刘白却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回怀里。
他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麻的地方有你靠着,反倒觉得踏实。”
王非晚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透过布料传来的暖意,在她后背一下下画着圈。
远处的山峦披着晨雾掠过车窗,列车广播播放着途经站点。
“还有半小时到站。”刘白的声音裹着轻笑,指尖穿过她散落的发丝,将纠结的发结轻轻理顺。
王非晚对着巴掌大的圆镜,瞥见发间翘起的碎发如受惊的蝴蝶西散,原本顺滑的发丝早己在漫长车程里缠成乱麻。
她泄了气似的把镜子塞进包里,歪头撞进刘白含笑的目光:“你给我扎个麻花辫吧?”
“小瞧人了吧?”刘白勾起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稳稳接住她抛来的发圈。
当指腹裹着薄茧的掌心掠过她后颈,王非晚像被羽毛扫过般轻颤,细碎的战栗顺着脊椎爬上耳廓。
“两个外甥女的辫子承包户可不是白叫的,”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特别是小的那个,每次见我都抱着发饰盒不放,说我编的辫子她同学都好喜欢的。”
说话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