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灵巧地翻转,墨色长发如绸缎在掌心流淌。
王非晚从后视镜里偷瞄他专注的侧脸,忍不住咬着唇调侃:“吹得这么神——”
尾音被发梢突然的拉扯带得发颤,她转身要嗔怪,却撞进他盛满笑意的眼底。
“不信?”刘白扬了扬编到一半的辫子,金属发圈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等会儿编完,保证比部队叠的豆腐块还板正。”
王非晚刚要反驳,却被他突然凑近的气息扰乱了思绪。
刘白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带着薄荷糖的清冽:“别动,再晃可要功亏一篑了。”
他的拇指轻轻按住她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让原本躁动的心跳愈发不受控。
指尖翻飞间,深褐色的发丝被编成紧实的麻花辫,每一道纹路都整齐得如同标尺丈量过。
他拿起小镜子举到她面前,眼底满是藏不住的得意。
镜中的麻花辫柔顺且工整地垂落在肩头。
王非晚望着镜子里的辫子,微微抿了抿唇,心中暗自想道:不愧是一家人啊,这独特的审美风格,着实让人难以完全认同呢。
“怎么,这表情是不满意?”刘白察觉到她微妙的神色,指尖轻轻勾住辫尾。
不等王非晚开口,他突然将脸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说吧,我媳妇还有什么要求?”
“你看这辫子……”她揪着发梢,故意皱起鼻子,“编得太严实了,像极了你们部队的军容风纪检查标准。”
刘白闻言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顺着相贴的肩膀传来,“那我重新编个松一点的?”
说着,修长的手指己经探进发间,“不过得提前说好,这次要是再嫌弃,我可要收费了。”
“收费?”王非晚挑眉,"用什么付账?"
“就用这个。”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下唇。
不等她反应,温热的吻己经落下来,带着薄荷糖的清甜。
发间残留的洗发水香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混着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将车厢里的空气都染得发烫。
王非晚脸颊烧得通红,连耳后根都泛着粉色。
刘白伸手替她把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的温度让她又羞又痒。
“这算预付款。”他哑着嗓子说,“等退役那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列车缓缓减速,远处站台的轮廓逐渐清晰。
刘白松开她起身取行李,行李箱落地时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转身时,王非晚正仰头望着他,眼睛里却蓄着盈盈水光:“退役那天,我要第一个去接你。”
“好。”刘白弯腰替她整理被压皱的裙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到时候我穿着你最喜欢的那件白衬衫。”
出站口的风裹着城市特有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王非晚刚要伸手去牵他,刘白却先一步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
出站的人潮开始涌动,刘白熟练地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他另一只手拖着行李,侧身替她挡住拥挤的人流,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王非晚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伤疤是军人的勋章”,此刻那些勋章在阳光下闪烁,却不再刺痛她的心——因为她知道,每一道伤痕的背后,都藏着他对责任的坚守,和对她无声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