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窗上的雾气。
王非晚看着刘白专注剥虾的侧影,杨林林和猫咪斗智斗勇抢零食的滑稽模样,突然觉得旅途的疲惫都化作了此刻安心的温度。
皮皮不知何时跳上她膝头,爪子扒拉着她垂落的发丝,将沾着鱼干碎屑的小脑袋塞进她掌心。
就在这时,刘白忽然伸手轻轻拭去王非晚嘴角沾到的粥渍,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杨林林见状,立刻夸张地咳嗽两声:“咳咳,某些人注意点啊,这里还有个大活人呢!”
王非晚耳尖瞬间染红,慌忙低头搅动碗里的粥。
刘白却神色自若地将剥好的虾仁放进她碗里:“小心烫。”
一旁的皮皮似乎察觉到气氛变化,突然用尾巴卷走碗边的虾仁,蹦跳着躲到沙发底下,惹得三人再度笑作一团。?x-q^k-s¨w?.\c^o′m′
笑声渐歇时,窗外的月光又悄悄爬上了一寸。
杨林林假意捂着心口,从沙发上捞起外套:“得得得,我这就退场,不打扰某些人的二人世界。”
她故意拖长尾音,在王非晚羞恼的目光中朝她挤了挤眼。
王非晚快步上前拽住杨林林的衣角,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担忧:“外面黑灯瞎火的,这时候开车太危险了,你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杨林林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朝主卧扬了扬下巴:“一张床怎么睡啊?我打地铺还是你俩打地铺?”
“这还不简单?”王非晚不假思索地接口,脸颊飞起一抹红晕,“咱俩睡床上,让他委屈一晚打地铺。”
说着还不忘瞥了刘白一眼,眼里藏着几分狡黠。
刘白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行,谁让您是我表姐呢。”
他双手抱胸,一副认命的模样,眼底却盈满笑意。
杨林林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领神会地摆摆手,从包里掏出车钥匙晃了晃,眉眼弯弯:“得了得了,我可不当这‘电灯泡’。我开车来的,回去也快,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
临走前还不忘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俏皮地眨了眨眼。
关门声响起的刹那,皮皮球球突然同时跃上窗台,琥珀色的眼睛望着楼下路灯下远去的身影,发出绵长的“喵呜”声,像是在送别。
王非晚看着杨林林将车驶远,才弯腰将两只猫咪搂进怀里,突然被刘白伸手揉了揉头顶:“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收拾。”
她抬头时,廊灯下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弧度。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猫咪偶尔的呼噜声,和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响。
“我来洗。”他说着将碗碟收进厨房,水流声混着电器运转的嗡鸣。
王非晚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挽起衬衫袖口洗碗的背影,突然想起旅途中他在异乡街头帮她挡开拥挤人潮的模样。
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些许凉意,却被心底泛起的暖意尽数驱散。
皮皮球球不知何时蹲在两人脚边,毛茸茸的尾巴交缠在一起。
当她抱着换洗衣物出来时,客厅己经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箱也被整理好。
刘白正跪坐在地板上,给皮皮球球喂猫条。
球球仰着脑袋舔食的模样逗得他轻笑出声,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扇形阴影。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递来杯温水:“温牛奶还在锅里,再等两分钟。”
窗外的月光愈发清亮,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
王非晚靠着门框看他认真搅拌牛奶的背影出了神。
“在想什么?”刘白将牛奶杯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擦过她手背。
王非晚低头抿了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混着奶香在齿间散开。
皮皮突然跳上她膝头,爪子轻轻拍打着杯壁,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整个银河的星光。
王非晚蜷在沙发角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马克杯的纹路,氤氲热气模糊了她的睫毛:“总觉得像踩在云里。”
她垂眸轻笑,声音裹着几分如梦似幻的恍惚,“明明上周还隔着屏幕聊天,现在你却坐在我家,连猫咪都认你当了半个主人。”
记忆里那些细水长流的时光突然翻涌上来——春日午后分享的一杯咖啡,深夜互道的晚安,还有无数次欲言又止的对话框。
她向来信奉感情该如文火慢炖,却在他身上失了原则。
“后悔了?”刘白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其实我也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