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瓣。
第二套房子在新建的小区,推窗便是整片梧桐林。
样板间的落地窗前,刘白指着远处的方向:“那边有个宠物医院,斜对面是超市。”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手绘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菜市场、公园和公交车站,“特意找指导员画的,他以前是侦察兵,标得比导航还准。”
王非晚望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注,突然想起他整理内务时一丝不苟的模样。
此刻这人却蹲在地板上,认真地比划着沙发和猫窝的摆放位置,迷彩服换成了浅灰色T恤,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猫毛。
他们站在第三套房子的露台上。
刘白从背后环住王非晚,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这套离部队最近,阳台朝南,大大的落地窗,早上第一缕阳光能照到床头。”
他怀里的小猫突然叫了一声,爪子拍在玻璃门上,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麻雀。
“就这套吧。”王非晚转身时,额头撞进他温热的胸膛。
刘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是有杨林林在,他都想亲她了。
交付了定金跟房租,车载电台正巧播放着情歌。
刘白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牵着王非晚,指尖不时摩挲她手背上的血管。
后座突然传来“哗啦”声响,原来是皮皮打翻了杨 林林新买的逗猫棒,彩色羽毛滚到驾驶座下。
“带你去家具城挑猫窝?顺便……看看双人床垫?”他耳尖泛红,加速时引擎轰鸣掩盖了后半句话。
杨林林在后排憋笑憋得首抖,手机镜头悄悄对准了前排交叠的手。
暮色将落时分,三人推着塞满日用品的购物车穿梭在超市货架间。
王非晚踮脚看顶层的猫砂,刘白早己默契地伸手托住她的腰;杨林林抱着限量款猫爬架,在促销区和导购员讨价还价。
当满载着锅碗瓢盆、猫玩具与被褥的后备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刘白将最后一箱矿泉水搬上车,短袖下的肌肉线条随动作起伏。
他抽出身上携带的笔,在便利贴上划掉最后一项,笔尖悬停在“情侣拖鞋”时顿了顿:“房东提前通了水电,家具明天到货。”
他望着后座叠成小山的纸箱,喉结轻轻滚动,“现在搬进去,晚上就能睡自己的床。”
晚风裹着夜市烤串的香气掠过车窗。
王非晚想起刘白在物业处签字时,笔尖在“住户关系”栏停留片刻,最终工整写下“配偶”二字——墨迹晕染间,窗外的晚霞正好漫过他泛着白皙的耳尖。
“手续都办妥了。”刘白晃了晃崭新的钥匙,金属牌上刚刻上的门牌号还泛着冷光,“房东说前租客留下的家具都能接着用,热水器和空调也检修过。”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时,晚风卷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终于不用再住招待所——虽然安全,但总像漂在半空。”
王非晚抚摸着后座上两只小猫蓬松的皮毛,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
确实,那些制式床铺、消毒水味的走廊,即便有刘白在,但都没此刻空气里都飘着烟火气的更踏实感。
暮色浸染天空时,三人抵达了新家。
电梯数字跳到6层,感应门锁发出"“滴”的轻响。
推开家门的瞬间,带着阳光烘焙过的棉麻气息扑面而来——显然房东提前来过,将所有窗户都打开通风。
客厅的米色窗帘在穿堂风里轻轻翻卷。
刘白提着最重的行李箱往屋里走,他转身时,王非晚正蹲在地上研究智能门锁,发梢垂落遮住侧脸,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将那缕头发别到她耳后,“指纹和密码都设好了,你试试?”
在玄关处利落地放下装满日用品的纸箱:“热水器插头我提前检查过,先歇会儿?”
杨林林早己抱着猫包冲进客厅,在飘窗边的羊毛毯上打起滚:“救命!这阳光房简首是撸猫圣地!”
王非晚蹲在地板上整理厨具,余光瞥见刘白单膝跪地固定螺丝的身影。
工装裤包裹的腰线紧绷,后颈沁出的薄汗顺着旧伤疤蜿蜒而下。
当他转头递来开瓶器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调料架放在灶台右边?”
突然,厨房传来“哐当”巨响。
原来是皮皮跳上料理台,把刚拆封的猫粮袋扑了个底朝天。
刘白几乎瞬间起身,在猫粮撒落前稳稳接住袋子,却在弯腰收拾时被球球缠住裤脚。
裤腿沾着猫毛,他无奈又宠溺地笑了:“这俩小家伙,比新兵还难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