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拨通的等待音里,他不自觉摩挲着手机边缘——那上面还沾着方才喂猫时残留的肉干碎屑。
“喂,妈。”他的声音裹着长途跋涉的倦意,却在提到归期时不自觉染上温度,“再有三个小时就能到家,雨停之后路好走了......对,晚晚在开车,她精神着呢。”
说话间,他侧头看向专注路况的爱人,路灯掠过车窗,在她睫毛投下跳动的光斑。
“妈,不用给我们留饭,回去太晚了,等会儿我们在路上吃就好。”
窗外的路灯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挂断电话的瞬间,他转头望向专注开车的王非晚,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那里贴着拍立得,三个毛孩子挤在中间,她和他的笑容比阳光还灿烂。
挂断电话后,刘白从背包侧袋摸出薄荷糖铁盒,金属盖子开启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他剥开一颗淡绿色糖纸,将糖块递到王非晚唇边,看她咬住糖粒时露出的小虎牙,忍不住伸手拂去她额前滑落的碎发。
刘白支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车窗边框,目光追随着王非晚被仪表盘蓝光勾勒的侧脸:“媳妇,我满血复活了。”
他探身按下副驾阅读灯,暖黄的光晕裹住她眼下淡淡的青影,“前面就是服务区,换我接手?下了高速弯道多,路灯也暗,你散光看路费劲。”
王非晚深知在夜间行车,逞强无异于冒险,便顺从地点点头。
服务区暖黄的灯光下,她与刘白完成驾驶交接,看着他坐进驾驶座的熟悉身影,心又安稳了几分。
时针悄然划过十一点,车子缓缓驶入村庄。
夜色如墨,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零星散落,在潮湿的路面上投下朦胧光晕。
引擎声刚落,小院的大门便“吱呀”推开,刘爸刘妈披着薄外套迎了出来,门前的灯笼随着夜风轻轻摇晃。
“快进来,路上累坏了吧!”刘妈快步上前,温热的手掌紧紧握住王非晚的手,指尖的温度驱散了旅途的疲惫。
刘白一边卸行李,一边道:“不是让你们先睡嘛,这么晚还等着。”
王非晚脸颊微红,轻声唤了句“叔叔阿姨”,声音里带着初次登门的拘谨。
她刚要伸手帮忙搬猫包,却被刘妈轻轻拦住。“这些粗活让他们爷俩来,”刘妈挽着她的胳膊往院内走,语气亲昵得像招呼自家女儿,“你看,我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猫咪就住你屋里,保准舒坦。”
说着指了指隔壁亮着暖光的窗户,“小白住隔壁,有什么需要尽管喊他。”
院子里,刘白和父亲正小心翼翼地搬着行李,三个小家伙的猫包被稳稳托在掌心。
王非晚蹲下身打开猫包,三个小家伙立刻撒欢地钻进床底,惊起一阵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起舞。
“这屋子比我走的时候温馨多了。”刘白倚在门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门框边缘的旧刻痕——那是他们高中时刻下的身高线。
王非晚指尖轻轻拂过门框上那道略显斑驳的刻痕,目光在“175cm”的标记处停留片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原来你高中才175啊。”
“可不是嘛。”刘白单手撑在门框上,低头望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眼底泛起追忆的柔光。
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味:“那会儿在班里总被调侃'海拔不足',可没少为这事儿发愁。我妈说看我的小腿,绝对能长到一米八以上,果然到高二就长到一米八了。”
指尖抚过被面细密的针脚,刘白望着床铺上蓬松柔软的新被,眼底泛起笑意:“这床被子可有年头了。我妈早年间就用自家种的棉花打好,说是要留到我成家那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淡淡的棉香混着阳光的气息萦绕鼻尖,每一针每一线都藏着母亲绵长的心意。
楼下传来刘妈温和的呼唤:“小晚小白,快来尝尝刚切的水果!”
话音未落,刘白己经轻轻扣住她的指尖,温暖的掌心传来安心的力量。
他反手关上房门,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媳妇,走。”
客厅里,刘妈正把切好的西瓜摆成花瓣形状,青瓷盘边还缀着薄荷叶。
见两人下来,她连忙递过湿巾:“快擦擦手,这瓜是自家院里种的,甜得很。”
刘爸默不作声地往王非晚碗里添了块最红的西瓜,粗糙的手掌带着常年劳作的茧子:“多吃点,路上辛苦了。”
“谢谢叔叔阿姨。”王非晚双颊浮起一抹绯红,眉眼弯成两弯月牙。
球球不知何时跳上了茶几,粉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