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在青少年时期,力气还没发育彻底,能扛著那么重的甲冑作战,只能说明,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野蛮扩张时期,给女真部族带去了多少好处。
而自己身后正在装弹的火器营新兵,这些从五军营补充进去的士卒,不少人连火门匙和搠仗都分不清,药袋里的火药撒得满地都是。
女真的发育,是靠吃汉人肉成长起来的!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两军的旗帜终於形成残酷对照。
明军的日月旗多有补缀,被硝烟燻黄的绸面上还留著保定府的墨印。
清军四十面织金龙纛却是崭新如洗,多尔袞的本纛更是缀著劫自昌平皇陵的东珠。
阵前散落的箭矢也在诉说差距。
明军用的是三棱箭与火箭,女真阵中却夹杂著大量破甲重箭,鵰翎尾羽好不精致。
看了许久,朱由检才说出第一句话,“著黄得功领四千绕出两翼,李过部骑兵隨时候命,蒙古诸部待朕旨意。”
隨著女真大阵靠近四百步內,明军阵中突然响起震天动地的佛郎机炮声。
二十门大炮喷吐的火光中,楯车如同撞上无形铁壁。¢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牛皮裹覆的挡板被实心弹拦腰截断,弓手被击飞,而后又被后方衝来的同袍踏成肉泥。
但四百步的距离,也只够大炮放两轮的。
二十门炮齐射两轮,拋出偏差之后,只击毁了不到十辆楯车。
清军一步步接近。
戚远心中默默推算。
两百步……一百步………
当清军接近到八十步內的时候。
戚远大喝一声,“放!”
把总立马挥动令旗,三千杆鸟銃在车阵后喷出硝烟。
冲至八十步的清军前锋如遭雷击,镶黄旗甲喇章京的胸甲被铅弹洞穿。
而清军却只能拼死往前,只有接近到五十步,他们的弓弩才能发挥作用。
而三万大军中,仅有的千名火銃手也开始还击。
铅弹打在武刚车上,並没有產生什么伤亡。
反倒是被开始三轮射的戚家军压了回去。
但好在楯车也能起到良好的防护作用,能让清军在折损千人的情况下,继续接近到五十步左右。
战事从被动挨打,终於变成双方互殴。
然而接下来的场景却让多尔袞的腮帮微微抽动。
那些头戴红缨笠盔的南兵仿佛铁铸的傀儡,任凭箭雨倾泻却仍纹丝不动。
这让他想起三年前松锦大战时洪承畴的火器营,但眼前这支明军显然要精锐的多。
“换锋!”多尔袞说出两个字,將金批令箭掷在地上,正黄旗固山额真谭泰立刻吹响海螺號。
近四千轻骑自两翼旋风般掠出,这些只穿甲的骑射手在马背上张弓如满月,箭矢雨点般落向明军后阵。
五军营的藤牌手在箭雨中接连扑倒,后方立刻就有人顶上来。
但这种空荡,却让火銃手的防护出现了缺失,密集的箭雨登时带走数百人的性命。
清军趁势再次欺上三十步,短短二十步的距离,让双方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如果让这些著重甲的八旗兵突破车阵,那对还维持火器阵的戚家军,將会是降维打击。
戚远却不慌不忙,甚至连变阵的命令都没下。
只是举起了身后一面蓝色小旗。
传令兵立刻策马而出,“神机营炮司出!”
早已准备好的三百门虎蹲炮立马被神机营推过血泊。
谭泰的瞳孔骤然收缩。
还不等他下达命令,这些架在独轮车上的小炮就被推到车阵后面。
而后武刚车上开出一个个供虎蹲炮发射的洞口。
二十步的距离,刚好是散弹的最佳杀伤范围。
散弹並不是霰弹,而是用各种杂物包裹在一起,再由火药推动出去的弹种。
可以说是简化版的霰弹。
有什么就用什么,碎石废铁、木渣箭头。
当三百门炮喷出散弹的瞬间,多尔袞仿佛看见盛夏的冰雹砸进麦田。
近两个牛录的重甲兵在轰鸣中化作一团血雾。
而后炮口被撤下,火銃继续补上。
当三轮射火銃交替两次之后,又是虎蹲炮射出散弹。
整个过程条理有秩,没有一丝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