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两个时辰才堪堪开始扎营。
戚远甚至都有些觉得陛下要求有些太高了,不符合行军作战的实际。
可朱由检坚持要这么做。
他深知一个军队的纪律决定了他的基础战斗力,而想要让军队拥有纪律,就要从基础做起。
整队扎营只是最基础的做法,等回到京师设立常备军之后,朱由检还想將前世的什么军姿、列队、齐步正步乃至豆腐块被子全用上。
而现在的宣慰史、军法官就是三军纠察的雏形。
到时候两个人走路不並排,三个人不成列都要处罚。
他还有一个红色词条“近代步兵”没用呢。
只要常备军训练半年,加持上词条,再有这么严明的军纪,到时候在各地救救灾,跟民眾站在一起。
就不信这个时代有什么东西能击败这种军队!
当然这也只是设想和计划,实际执行起来,光是一个匹配的军餉就足够拉垮现在明朝的財政,更不要说维持每日一操的伙食。
前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好在还是有效果的,最起码扎营这一块,经过数日的缩减。
现在戚远给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各部都没有慌乱。
在夕阳的照耀下,一队队骑步兵丝毫不显混乱的穿梭在大地上。′k?a·n?s?h`u/b`o_y,.,c~o-m·
旌旗號令响成一片,而士卒却能分辨出哪一面旗哪一个號是属於他们的。
这已经超出了朱由检的想像。
甚至超出了黄得功的想像。
这位从基层打拼出来的虎將,比谁都清楚想要让散漫惯的蒙古骑兵听懂號令还能执行的难度。
不禁佩服起做这一切的戚远。
策马来到朱由检身边,黄得功连连惊嘆,“陛下,戚总兵真可谓是当世知兵之人,短短数日便让蒙古诸部变成了这般模样,末將实在是佩……”
话没说完,便被朱由检打断。
“行了行了虎山,就不要在朕这边捧戚远了,他又听不到。”
“你去换身衣服,带上二十个好手,隨朕走一遭。”
黄得功被突如其来的命令整的一楞,“啊?哦,遵陛下命!”
“不过陛下,咱们要去干嘛啊?”
朱由检一边走到先扎起来的大帐內,一边招手叫来两名內侍给他更衣。
“没啥,朕有些乏了,去周围转转。”
“好……”黄得功呆呆的点点头,转身想往外走。
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去周围走走!??”
“万万不可啊陛下!闯逆贼兵在侧,陛下千金之躯,万不可以身犯嫌!”
朱由检自顾自的脱甲冑。
“朕要做什么都万万不可,按照你们的想法,朕就该在宫中协理天下,仗让你们打,政让內阁批,那才是明君对吧。”
“朕也想,朕也这么做过,可朕越是这么做,天下却越来越糟。”
“朝堂腐化太久了,那已经不是朝堂了。”
“所以朕才落得御驾亲征,才征了虎山你,替朕掛帅,才起了倪元璐为元辅,替朕分忧!”
“仗现在算是暂时打完了,李自成不足为虑,朕现在要去看看政如何了,要去看看,朕月前分的田,现在有没有人敢动!”
这番话的敲打之意太过明显,黄得功听不懂就怪了。
归根结底,不就是要他黄得功做陛下的孤臣吗。
和倪元璐一样,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一切都要听皇帝的。
他们是皇帝的手和口,而不是绊脚石。
黄得功也准备这么做。
只是他有一事不解,“陛下,现在才刚五月末,距离秋收尚有三月之久,如何能看出田產之事?”
按照他的经验,只有等秋收的时候,才能看出田產有没有被侵占,因为这个时候很多侵占田產是不外露的。
农户照常耕作自己的田,但收成的时候,自己的田中长出的却不是自己的粮。
大部分的粮草都要还地主的贷款,少部分交税赋,余下的只够一家人的口粮,到来年播种继续借贷。
所以才说朱由检现在去看,查不出任何东西。
谁知朱由检却摇摇头,说了句摸不著头脑的话,“真等到秋收之时就晚了。”
而后便一言不发,黄得功也不能多问,只好下去找隨行的好手。
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