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反复播放这短短两秒的画面,直到眼睛酸胀流泪——鸭舌帽男人站立时有轻微的前后摇晃,就像在无意识地踮脚。
"和离开时的步态吻合。"林涛将这段视频与主监控拍到的"陆铭"离开画面并列播放。两个身影的重心移动模式几乎一致,都是先抬起右脚跟,然后左脚尖轻微踮起,形成一个独特的节奏。
秦越的回复带着迟疑:"这可能是鞋底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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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没有继续争辩。他调出小区保安的排班表,案发当天上午的巡逻记录显示,保安每42分钟会经过7号楼一次,每次停留约90秒。而"陆铭"出现在监控里的时间点,恰好都在巡逻间隙的黄金7分钟内。
"这不是巧合。"林涛对着空气说道。雨水打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些精确到秒的时间数据。他需要重新走一遍凶手的路线,用身体记住每一个时间节点。
暴雨中的临江雅苑像一座被遗弃的迷宫。林涛从正门开始,刻意避开主路监控的覆盖范围。他的运动鞋踩在湿滑的鹅卵石小径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10:12,他停在垃圾站旁,正好是监控拍到鸭舌帽男人的时间点。从这里到7号楼需要步行2分40秒,而保安下一次巡逻是在10:19。·幻?想-姬+ /首·发^
林涛开始计时。他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右手插在口袋里模拟握着某种工具。10:14:43,他到达7号楼门禁处,用左手刷开虚拟的门卡——这个动作让他突然僵住。监控里的"陆铭"用的也是左手,而真正的陆铭习惯将门卡放在右胸内袋。
"他提前踩过点。"林涛低声说。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面形成小小的水洼。凶手不仅知道保安的巡逻规律,还精确计算了从垃圾站到7号楼的时间差,这需要至少一周的观察才能掌握。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陈队的来电。林涛按下接听键时,一道闪电劈过天空,雷声几乎淹没了听筒里的声音。
"立刻回局里。"陈队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带上你所有的监控分析资料。"
警车顶灯在雨幕中划出模糊的红色光晕。林涛走进陈队办公室时,发现桌上摆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封口处盖着"绝密"字样的红色印章。陈队背对着他站在窗前,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如泪痕。
"案子要结了。"陈队没有转身,"检察院明天会批捕陆铭。"
林涛的耳鸣突然加剧。他盯着那个档案袋,注意到边缘已经泛黄,像是存放了很多年。"证据链不完整。监控里的人可能不是陆铭。"
陈队终于转过身,脸上的皱纹在荧光灯下显得更深:"你知道专案组每天烧掉多少经费吗?"他敲了敲桌面,"袖扣、鞋印、动机,再加上三个目击证人,这已经够送上法庭了。"
"目击证人?"林涛皱眉,"之前只有书店老板一个。"
"张薇的室友今早醒了,指认了陆铭的照片。"陈队推过来一份笔录,"还有心理咨询中心的前台,证实陆铭当天提前离开了两个小时。"
林涛快速浏览着笔录,纸页在他手中微微颤抖。室友的描述很模糊,只说看到"戴眼镜的高个子男人",而前台的时间证词与校园监控有冲突。他想争辩,但陈队已经将那个档案袋推到他面前。
"看看这个吧。"陈队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25年前的事了,本来应该永远封存的。"
档案袋里是一叠泛黄的纸张,最上面是张黑白照片:圣心疗养院的铁门旁,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瘦高男人,胸牌上写着"陆文渊 主任医师"。照片边缘用红笔圈出了一个小男孩,约莫七八岁年纪,站在一群病人中间,右眼角有颗明显的泪痣。
"陆铭的父亲?"林涛翻到下一页,那是一份用打字机打出的实验记录,标题是《记忆编码与移植的临床研究(第七阶段)》,日期是1989年7月。
陈队点燃一支烟,烟雾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屏障:"陆文渊用精神病人做实验,七个受试者死了四个。案子被压下来,所有资料列为绝密。"他指了指档案最底部的红色印章,"直到上周才解密。"
林涛的指尖触到一张烧焦边缘的纸页,上面记录着受试者的症状:"7号出现严重记忆混乱,声称记得从未发生过的事件......"文字在这里中断,下一页已经不翼而飞。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陈队吐出一口烟圈,"当年负责销毁这些资料的,就是杨振的父亲。"
林涛猛地抬头。老杨从未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