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
"揉成一团塞在挎包里。"老吴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洗手时我瞥见右手腕内侧...有个数字纹身。"
窗外的雨又密了起来,水珠在玻璃窗上蜿蜒成扭曲的路径。林涛的目光扫过那个阴暗角落,扶手椅旁的茶几上摆着半杯早已冷透的茶。当他俯身查看时,发现杯底沉淀的茶叶排列成一个微妙的"7"字形。
"他还借过这本书。"老吴从柜台下抽出一本泛黄的《镜像神经元与人格分裂》,借阅卡最后一栏赫然写着"杨振",日期是1992年10月7日。林涛翻到扉页,藏书章上"圣心疗养院资料室"的印泥已经褪成淡粉色。·9¢5~k¢a\n′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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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突然被风吹开,潮湿的空气中飘来一丝福尔马林的味道。林涛冲进小巷,暴雨立刻浇透了他的衬衫。巷尾的积水里漂着一张被浸湿的照片,他捞起来时,图像已经模糊得只剩轮廓——十几个穿病号服的孩子站在疗养院台阶上,前排最瘦小的那个男孩右手腕打着石膏,但左腕隐约可见深色疤痕。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第七组实验对象,1992.9.30"。
沈静公寓的落地窗映出林涛疲惫的面容。他注意到客厅所有镜面都被黑布遮盖,连电视机屏幕都蒙着深色丝巾。
"陆铭的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林涛的钢笔悬在记事本上方。
沈静的手指绞着睡袍腰带,腕间的檀木佛珠相互碰撞:"去年冬至那天...他参加完疗养院义诊回来,白大褂上全是血。"她的目光扫过被遮盖的镜子,"他说是帮护士搬器械划伤的,可是..."一个战栗顺着她的脊椎爬上来,"陆铭晕血啊。"
林涛的视线落在玄关鞋柜上——两双同款皮鞋并排放置,其中一双的鞋底纹路间嵌着几粒细沙。"他最近换过鞋吗?"
"上周四他突然把常穿的皮鞋扔了,说沾了油漆。"沈静突然哽咽,"第二天警察就来家里搜走另一双..."
厨房传来水龙头滴答声。林涛循声望去,洗碗槽边缘残留着几片茶叶,排列形状与书店茶杯里如出一辙。沈静随着他的目光突然僵住:"那天...有个医生来找他,喝了茶就走..."
"什么时候?"
"张薇死前一周。"她的指甲陷入掌心,"那人戴着口罩,但眼睛...太像了,像到可怕。"
林涛的手机突然震动。秦越发来的尸检补充报告显示,张薇指甲缝里的纤维不仅含有聚酯成分,还检测出微量三溴乙醇——一种九十年代常用的麻醉剂。
窗外,一辆救护车鸣笛驶过,红蓝灯光在对面建筑玻璃上投下闪烁的倒影。某一瞬间,林涛仿佛看见玻璃映出的不是自己的脸,而是一张右眼下有疤的陌生面孔。
"陆铭提过7号病房吗?"他轻声问。
沈静的佛珠突然断裂,木珠滚落一地。在它们最终静止的图案中心,七颗珠子诡异地排成了北斗七星形状。
市局档案室的日光灯管频闪不停。林涛翻开1992年的旧报纸合订本,泛黄的纸页在指尖簌簌作响。社会版角落有条豆腐块新闻:《圣心疗养院突发火灾 七名病患不幸遇难》,日期是1992年10月8日——杨振借书的后一天。
"找这个吧?"秦越递过一份尘封的档案,牛皮纸袋封口处印着"绝密"字样。里面是七份残缺的病历,第六页上用红笔圈出个名字:杨振(实习医生),备注栏写着"7号项目负责人"。
林涛抽出夹在最后的照片:年轻版的杨振站在疗养院走廊,白大褂袖口露出数字"7"纹身。他的右手搭在一个瘦小男孩肩上,男孩的左手腕打着石膏——与青藤书店后巷发现的照片是同一人。
"火灾调查报告有问题。"秦越指着法医备注,"尸体碳化程度与燃烧时间对不上,而且..."她的指尖停在某行小字上,"所有遇难者牙齿记录都被刻意销毁了。"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翻到档案最后一页,附着张烧焦的儿童画残片,勉强能辨认出七个火柴人站在镜子前,最矮小的那个被红颜料涂满了全身。
电脑突然弹出新邮件提示。匿名发件人,附件是段模糊的监控视频:深夜的疗养院走廊,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用左手推开7号病房的门。虽然画面颗粒感严重,但那人转身时的步态——右肩前倾的角度与云顶苑监控里的身影分毫不差。
视频最后突然跳帧,闪过一行血红色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