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鞋印。”秦越调出电脑上的分析图,“前掌压力分布异常,是有人抓着陆铭的鞋按压形成的,不是自然行走。”
陈队盯着屏幕,下颌线条绷紧:“误差范围。”
“误差不会让鞋底纹路出现镜像扭曲。”秦越放大图像,“看这里——正常踩踏的纹路会因重心变化产生渐变,但这个印痕前后压力一致,像盖章。”
林涛盯着陈队的反应。有那么一瞬间,他捕捉到对方眼中闪过的……犹豫?
“即使如此,”陈队最终开口,“这只能说明现场可能被布置过,不代表陆铭无辜。”
“那这个呢?”林涛举起那张合影,“1998年的‘陆铭’和现在的年龄对不上,而张薇死前正在查圣心疗养院!”
陈队沉默了几秒,突然压低声音:“你们知道陆文渊是什么人吗?他当年的人体实验牵涉多少高层?重启这种案子会引发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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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周正的死也是‘后果’之一?”林涛逼问。
陈队的表情瞬间阴沉。他一把抓过照片撕成两半:“这个调查到此为止。林涛,你被停职三天。”
“凭什么?”
“就凭你擅自调用封存档案!”陈队将笔记本摔在桌上,“交回你的警徽和配枪。”
林涛一动不动。
“现在。”陈队重复。
秦越按住林涛的手臂,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最终,林涛缓缓摘下警徽,放在笔记本上。金属撞击纸张的声音格外刺耳。^优·品\暁-税?蛧^ ′蕞!芯*漳_节^耕-歆^快`
陈队收起东西,转身走向门口,却又停下:“……回家好好休息,林涛。你太累了。”
门关上后,秦越长舒一口气:“他在保你。”
“保我?”林涛冷笑,“他刚刚撕掉了关键证据。”
“不,他在警告我们别碰陆文渊。”秦越捡起被撕毁的照片,小心拼接,“陈队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能说。”
林涛看向窗外。雨势渐小,但乌云更浓,仿佛整座城市都被裹在灰色的茧里。
“我要见陆铭。”
看守所的会面室比往常更冷。陆铭被带进来时,手腕上的铐链哗啦作响,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
“你又来了。”他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话,“找到证明我清白的办法了吗,警官?”
林涛将那张拼接好的照片推过桌面:“认识这两个人吗?”
陆铭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向后仰,椅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
“拿开!”他尖叫,“那是镜子!镜子里的影子!”
警卫立刻按住他,林涛却凑近:“什么影子?”
“他……他们从镜子里爬出来……”陆铭的瞳孔扩散,口水顺着嘴角流下,“7号病人……父亲把他做成了我的影子……”
林涛和秦越交换了一个眼神。
“陆铭,”林涛放缓语气,“张薇查到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她?”
陆铭突然安静下来。他歪着头,露出诡异的微笑:“因为她看见了……镜子的另一面。”
“什么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照片上的‘我’看起来和现在一样吗?”陆铭压低声音,“因为父亲找到了让人停止生长的方法……用7号病人的腺体。”
秦越倒吸一口冷气:“腺体移植?”
陆铭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林涛,聚焦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他们都会死……周小雅是下一个……”
“周小雅?”林涛猛地站起,“谁要杀她?”
但陆铭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开始用指甲在桌面上反复划刻那个符号——**∞**。
周小雅的公寓楼下停着两辆警车。
林涛和秦越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几个居民围在远处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林涛亮出证件(虽然被停职,但警徽编号仍有效)。
巡警认出他:“林队?我们接到噪音投诉,破门后发现租客昏迷,疑似中毒。”
“她还活着?”
“送医及时,但情况不好。”
林涛冲进公寓。客厅一片狼藉——书架倒塌,笔记本电脑屏幕碎裂,地上散落着纸张。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用红色马克笔涂写的大字:
秦越蹲下检查碎纸片:“像是档案复印件……有疗养院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