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注意到她的调色板上混着暗红色物质："你又流鼻血了？"

"最近总梦见数字7..."周小雅神经质地搓着手腕针孔，袖口滑落露出北斗七星状的淤青，"梦里有人在给我注射东西，说第七阶段要开始了。"她的素描本掉在地上，翻开的页面上是七个穿病号服的孩子，每个孩子胸口都贴着写有编号的电极片。

秦越突然蹲下身，镊起地上一根银色纤维："与陆铭袖扣相同的钛合金材质。"她的检测仪对准周小雅的后颈，皮下植入物在扫描下显出7字形轮廓，"有人用纳米级电极在重建她的记忆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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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架后的老式电视机突然自动开启，雪花屏上跳出模糊的监控画面：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在atm机前操作，取款时袖口闪过钛合金反光。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涛看清了那张脸——与银行经理有九分相似，但左眼下方多了一道缝合疤痕。

"这是杨振？"秦越将画面放大，男人的左手无名指戴着与照片中完全相同的银戒指，"但尸检报告明确记载他——"

周小雅突然剧烈抽搐，她的瞳孔扩张到极限，喉咙里挤出机械般的电子音："镜像...不完美...需要...第七次..."秦越撕开她的衣领，七个针孔中央的皮肤下，有东西正随着语音节奏发出规律的蓝光。

救护车鸣笛声中，林涛在画室角落发现一个上锁的金属箱。紫外线灯下，箱体表面浮现出张薇的笔迹："当他们开始用你的声音说话，记住真正的w.q.是谁。"

废弃疗养院的地下室像被时间遗忘的墓穴。林涛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墙面，那些层层叠叠的刻痕中，数字"7"出现的频率高得反常。秦越的声波探测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叫，指向某块看似普通的墙砖。

"后面是空心的。"她的激光测距仪显示墙后存在约两立方米的密闭空间，"而且有近期开启的痕迹。"

撬开墙砖的瞬间，霉味混着某种化学药剂的气息扑面而来。暗格里堆满发黄的病历本，最上面那本摊开在第七页，上面记载着："7号受试者（杨振）出现严重人格解离，开始模仿医护人员言行。建议进行第七阶段前额叶切除术。"

林涛的指尖在"模仿"二字上停留，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翻开其他病历，发现所有涉及"7"的记录都被特殊标记：第七病房的监控异常、第七次电击治疗后的记忆紊乱、第七批实验体集体自杀事件...在某个被血渍污染的页角，有人用红笔写着"镜面计划第一阶段完成"。

"看这个。"秦越从暗格深处抽出一本实验日志，1999年7月7日的记录触目惊心："今日对sp-7组植入声纹镜像装置，成功将杨振声纹特征映射至陆文渊音频样本，相似度达91%。注：需定期注射稳定剂防止排异反应。"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灯管爆裂成无数碎片。林涛在玻璃雨中扑向秦越，看到她的检测仪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警告："检测到7hz次声波脉冲——可诱发定向记忆缺失"。

踉跄着冲出疗养院时，林涛的越野车竟自己亮起了前灯。就在他靠近驾驶座的瞬间，刹车油管突然爆裂，液压油喷溅在挡风玻璃上形成诡异的"7"字形轨迹。后视镜里，有个戴鸭舌帽的身影正消失在树林深处，那人左手的银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陈队长的办公室弥漫着硝烟味。当林涛将杨振的资料拍在桌上时，老刑警的茶杯在托盘上震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追查的死人二十二年前就火化了！"陈队掀开档案袋，杨振的死亡证明公证书滑落出来，"现在专案组需要的是陆铭的作案证据，不是这些陈年疯人院的八卦！"

林涛将频谱分析报告推过去："老吴遇害前七分钟的对讲机录音，声纹匹配显示是杨振的声音。"他的平板电脑播放着修复后的音频，背景音里有规律的7hz次声波杂音，"而陆铭那晚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所以是鬼魂作案？"陈队冷笑着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翻了墨水瓶，"局长给了最后通牒，明天发布会必须公布——"

"公布什么？"林涛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后颈的植入物疤痕，"像七年前你们处理'镜面计划'丑闻那样？"他的手机亮起法医科刚发来的邮件，老吴尸检照片显示颈部有个7字形注射痕迹，"当年结案报告里可没提这个。"

窗外的暴雨突然加剧，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细小的摩尔斯电码。陈队沉默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