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剧烈抽搐,林涛感到一阵温热的液体流到掌心——血。周小雅的手正在滑脱。
"坚持住!救援马上到!"林涛拼命收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女孩的皮肤。就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刻,他注意到周小雅手腕内侧的淤青——三道平行的紫红色痕迹,与张薇尸体上的约束伤一模一样。
楼下传来警笛声和人群的惊呼。消防气垫正在充气,但速度远远赶不上周小雅下坠的趋势。她的手指已经一根根松开。
"告诉我镜子里有什么!"林涛在狂风中大喊。
周小雅的嘴唇动了动。就在救援人员冲上天台的瞬间,她的手腕彻底从林涛掌中滑脱。
,!
"不——!"
时间仿佛被拉长。林涛看着周小雅坠落的身影,看着消防员徒劳地试图调整气垫位置,看着那张病历残页在空中翻飞,最后落在血泊中。雨水冲刷着纸面上的"7"字,血水将其浸染成一个触目惊心的感叹号。
医院走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像一群恼人的苍蝇。林涛的制服袖口还沾着周小雅的血,已经干涸成褐色的斑点。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医生两小时前就说"情况不乐观"。
秦越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病历残页的检测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背面有微型跟踪器,型号很新,军方级别的。"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所以有人一直知道她的行踪。"
"不止如此。"秦越递过平板电脑,"放大照片上的标签,7号实验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记忆移植受体'。"
记忆移植。这四个字像电流般击中林涛。他想起假沈静说的"镜子能封住灵魂",想起陆铭药瓶里的记忆阻断剂,想起杨振审讯时自称"镜中人"。
"联系精神病院,"林涛突然站起来,"我要再看一次杨振的入院记录。"
"来不及了。"秦越脸色惨白,"半小时前收到通知,杨振昨晚在病房自缢身亡。"
林涛的耳鸣达到前所未有的强度。他扶着墙才没有跌倒,脑海中闪过对面教学楼那抹可疑的反光。太巧合了,一切都太巧合了。
"尸体呢?"
"按规定送市局法医中心了,但..."秦越咽了口唾沫,"值班医生说尸体右手腕有三道平行淤青,和张薇、周小雅的一模一样。"
林涛的血液几乎凝固。他想起抓住周小雅手腕时感受到的抽搐,想起那些淤青的位置——正好是脉搏处。不是约束伤,是某种...注射痕迹?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白大褂上沾着血迹:"颅骨粉碎性骨折,颅内出血,我们暂时保住了她的生命体征,但..."他摇摇头,"如果72小时内不醒,大概率脑死亡。"
林涛透过icu的玻璃窗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周小雅。她的手腕被纱布包裹着,但隐约可见淤青的边缘。床头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派人24小时守在这里。"林涛低声说,"如果她醒来,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认为她还会醒?"秦越疑惑地问。
林涛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病房角落的穿衣镜上——镜面映出他和秦越的身影,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猛地转身,镜中的"秦越"却比他慢了半拍才动作。
"林队?"真实的秦越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林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但心脏狂跳不止。他想起周小雅坠楼前的最后一句话:陆教授书房...镜子后面...
雨还在下。林涛站在陆铭家门前,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格外刺耳。书房的门锁已经被技术科破坏过,现在只用一张封条随意贴着。
他撕开封条,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贴满剪报的墙,最后定格在那面落地镜上——镜框是古朴的桃木,边缘雕刻着细小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文字。
林涛走近镜子,手指沿着镜框摸索。在右下角内侧,他触到一个几乎不可察觉的凸起。按下它的瞬间,镜面无声地向一侧滑开,露出墙内的保险箱。
保险箱没有密码锁,只有一个指纹识别器。林涛犹豫片刻,从证物袋取出陆铭的牙刷——上面应该还留有足够的表皮细胞。
识别器亮起绿灯。保险箱门弹开的瞬间,一股刺鼻的防腐剂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齐排列着七个玻璃标本瓶,每个瓶子里漂浮着一片大脑组织,标签上分别写着1到7号。
7号瓶比其他瓶子大一圈,里面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