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目标可能通过通风系统逃逸,请求支援封锁周边——"
话音未落,一阵尖锐的耳鸣突然袭来。林涛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商场的白噪音逐渐扭曲成枪声和惨叫。他扶住墙壁,冷汗浸透衬衫——这是ptsd发作的前兆。在闪回彻底吞噬理智前,他跌跌撞撞地推开一扇标有"员工专用"的门,闯入一个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卫生间。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如鬼。林涛拧开水龙头,冷水冲刷着手腕,却冲不走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两年前那个雨夜,搭档老陈倒在血泊中,子弹从他后脑穿出时带出的脑浆溅在林涛脸上,温热黏腻如融化的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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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现在..."他对着镜子咬牙低语,右手死死按住左腕内侧——那里有一道与沈静医生极为相似的疤痕,只是形状是阿拉伯数字"7"。冷水顺着下巴滴落,恍惚间,镜中的倒影似乎延迟了半秒才做出相同动作。
手机震动将他拉回现实。秦越发来一段视频附件和文字:"奶茶店监控拍到神秘男子正脸,已做人脸比对,无匹配记录。但更奇怪的是..."后面跟着一张光谱分析图,"金属牌检测出三氟拉嗪残留,这种强效镇静剂2003年就已禁用,除非..."
林涛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他知道秦越要说什么——除非是来自二十年前圣心疗养院的库存。
卫生间的灯突然闪烁起来。在明灭的光线中,林涛注意到最里面的隔间门下缓缓渗出一滩液体——不是水,而是某种深色粘稠的、在白色瓷砖上蜿蜒如蛇的痕迹。他拔出配枪,缓步靠近,用鞋尖轻轻顶开隔间门。
空荡荡的马桶水箱上放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屏幕正显示着一条新消息:「镜子不会说谎,但会杀人。」背景是一张林涛从未见过的圣心疗养院老照片:七个穿病号服的孩子背对镜头站立,每个人的后颈上都烙着罗马数字的编号。
林涛刚拿起手机,卫生间的灯管突然爆裂。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瞬,他从破碎的镜面碎片中,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身影——那人举起的手指间,夹着一张与周小雅提供的完全相同的烧焦病例卡。
当应急灯亮起时,隔间里只剩下林涛一个人,和手中那部正在自动删除所有数据的手机。最后消失的是一段音频文件,播放器中闪过"recovered_7"的标签。在数据彻底清零前,林涛捕捉到一个孩童的啜泣声和成年男子的低语:"...第七阶段开始...镜像体已获得自主意识..."
回到警局时已是深夜。林涛把金属牌交给值班的秦越,她的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
"结果出来了,"秦越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指着电子显微镜屏幕,"金属牌上的磨损痕迹显示它经常被别在衣物上,而且..."她调出另一组数据,"我在凹槽里发现了皮肤组织和血迹,dna比对显示与陆铭有96%相似度,但y染色体存在异常。"
"什么意思?"
"就像...他是陆铭的克隆体,但基因被人为编辑过。"秦越的声音罕见地发抖,"更诡异的是,镇静剂残留中含有微量放射性物质,与1989年疗养院火灾现场采集的样本完全一致。"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沈静医生手腕上的疤痕,想起照片中七个编号儿童,想起那个在通风管道中倒行如履平地的神秘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被刻意掩埋的真相——圣心疗养院里进行的绝不仅仅是普通医学实验。
"我需要申请搜查令,彻底检查疗养院旧址。"
"恐怕不行。"陈志刚队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拿着一份盖着红色"绝密"印章的文件,"上级已经决定结案,陆铭的认罪书和物证链都很完整。"陈队将文件拍在林涛胸前,"明天起你调去经济犯罪科,这案子到此为止。"
林涛攥紧拳头,金属牌的边缘深深陷入掌心:"那今天跟踪我的人怎么解释?通风管道里——"
"幻觉。"陈队打断他,眼神却飘向实验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你ptsd又发作了吧?医生不是建议你休假吗?"他压低声音,"有些镜子打碎了就别再照,除非你想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秦越的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dna序列自动重组,最终定格在一组红色标记的基因片段旁——那是与军方某绝密生物计划完全匹配的识别码。
"我建议你们今晚就到此为止。"陈队伸手强制关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