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走到窗前,楼下停车场有个穿连帽衫的人正仰头观望。当那人转身时,林涛看清他左手提着保洁用的水桶,右手却戴着医用手套。
淋浴间的蒸汽在镜面凝结成水珠。林涛抹开雾气时,脖颈后的旧伤突然刺痛——那是七岁时阑尾炎手术留下的疤痕,但此刻摸上去却像条蜈蚣形状的凸起。
热水冲刷着他肩胛骨间的警徽烙印。闭眼瞬间,审讯室陆铭分裂的表情与悬崖边杨振的灰蓝右眼重叠在一起。泡沫流进眼角带来的灼烧感中,他听见父亲临终时含混的呓语:"...第七个是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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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冰冷的触感突然贴上后背。林涛睁眼时,镜面上有人用指尖划出蜿蜒的水痕。那些水珠组成的字母在瓷砖墙壁的回音中颤抖:
「看身后」
他条件反射去摸配枪,却只抓到潮湿的浴巾。更衣室长椅上的对讲机在此刻爆出电流杂音,陈志刚变调的声音穿透蒸汽:"林队!陆铭的保释手续有问题!担保人签名..."
破门声打断了通话。林涛裹着浴巾冲出去时,值班警员正对着空荡荡的拘留室发呆。铁栅栏内侧的水泥地上,用领带夹刻满了密密麻麻的"7"。而保释文件上的签名栏里,"张振业"三个字的笔迹与海辰制药ceo办公室收藏的书法作品完全一致。
"监控显示谁来过?"林涛的湿发滴在键盘上。
警员调出画面:凌晨3点17分,戴鸭舌帽的清洁工推着垃圾车经过拘留室。他弯腰系鞋带的动作恰好挡住摄像头五秒,再起身时垃圾车的位置移动了二十厘米。
"停!放大他右手!"
定格画面里,那只戴医用手套的手正捏着个反光物体。经过像素修复后,能辨认出是枚手术刀片——与杨振坠崖前使用的同型号。
秦越的惊呼从证物室传来。林涛赶到时,看见她面前摆着从陆铭家搜出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自动播放着一段加密视频:七岁的陆铭被绑在牙科椅上,陆文渊手持电极靠近他的太阳穴。镜头外有个声音说:"7号对照组神经元同步完成。"
视频最后三帧闪过某个监控画面:穿着警服的林建国站在疗养院焚烧炉前,手里拿着染血的警徽。
"技术科刚破解的云端备份。"秦越脸色惨白,"文件创建日期是..."
"昨天。"林涛接话时,看见证物袋里的袖扣突然渗出黑色液体。那团污渍在塑胶袋里扭曲变形,最终凝结成瞳孔的形状。
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将林涛的影子投在墙上,拉长成模糊的十字。他盯着电子显微镜显示屏,死者指甲缝提取的花粉颗粒正在400倍放大下显露出异常结构。
"这不是植物花粉。"老法医调整焦距,"看这些规则排列的纳米孔洞——人工合成的生物载体,专门用来运输神经递质。"
林涛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想起陆铭家书房那本《分子拟态》里的批注:通过花粉传播记忆蛋白的可能性。
冷藏柜突然发出警报。存放杨振血液样本的试管内,原本分离的血清与血细胞正自发混合,在管壁形成螺旋状纹路。老法医的镊子刚碰到试管,那些纹路立刻重组为数字"7"。
"上帝啊..."老法医后退时撞翻了托盘。手术器械叮当落地声中,林涛的手机自动播放起一段录音:
"镜面计划最终阶段需要七个载体。"是陆文渊的声音,"把林涛的神经元图谱植入7号实验体,当镜像同步率达到阈值..."
录音被尖锐的干扰音切断。林涛冲出实验室时,整条走廊的应急灯同时亮起,在磨砂玻璃上投下七个晃动的人影。
警局地下车库弥漫着轮胎橡胶的焦糊味。林涛的战术手电照到那辆清洁推车时,金属把手正反射着冷光。推车下方有滩可疑的粘液,用手指蘸取后散发出蓝花楹的甜腥味。
"林队!"秦越的喊声从楼梯间传来,"陆铭的信用卡记录!半小时前..."
轮胎摩擦声淹没了后半句话。林涛转身时,一辆黑色奔驰正加速冲出车库。透过车窗,他看见驾驶座上的陆铭穿着与监控里相同的风衣,而副驾上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戴着医用手套的右手比划射击手势。
巡逻车追击途中,林涛的无线电收到加密频段通讯。电流杂音中,杨振的声音诡异地响起:"你们搞错了猎人与猎物的位置,林警官。"
奔驰突然急刹在跨海大桥中段。林涛拔枪逼近时,驾驶座车门猛地弹开——那只是个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