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身就冲了出去,风风火火。
接下来的两天,对李云龙来说比蹲禁闭还难熬。他像头拉磨的驴,在团部转圈圈,一会儿窜到村口张望,一会儿对着地图比比划划,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棉鞋”、“烧刀子”、“带把儿的烟”。
陈浩则被赵刚安排在一间稍微避风的屋子里休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虽然伙食还是窝头咸菜管够,但好歹有热水烫脚。陈浩正好利用这两天恢复元气,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跟李云龙这老狐狸“做买卖”。
第三天,日头刚卡到山梁下面。一支精悍的小队己经在村后悄无声息地集结完毕。李云龙亲自压阵,一身利落的短打扮,腰里别着驳壳枪。张大彪带着一营挑出来的二十个精壮老兵,个个脸上抹着锅底灰,背着家伙,眼神锐利。几头骡马和几辆加固的大车也套好了,蹄子和车轮都用破布包得严严实实。
“都给老子听真了!” 李云龙声音压得极低,眼神像刀子刮过每个人的脸,“这次行动,把你们的屁都给老子夹紧了!不准放响屁!不准咳嗽!不准擦火柴!谁敢弄出一点动静,老子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东西,是陈兄弟拿命换来的!是咱独立团过冬的命根子!少一根毛,老子扒了他的皮!”
“还有,谁敢他娘的出去放一个屁,让旅长…把他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听见没有?!张大彪,你的人要是出了篓子,老子第一个崩了你!”
陈浩在后边深一脚浅一脚跟着。李云龙和张大彪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跟押解犯人似的。队伍像一群幽灵,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渐浓的夜色,朝着小山坳摸去。
离藏东西的地方还有百十米,一股混合着血腥、铁锈、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油香、还有那勾魂的酒气就飘了过来。
李云龙鼻子抽得像猎狗,眼中精光爆射!他猛地一摆手,队伍哗啦散开,隐入黑暗。李云龙、张大彪带着陈浩和几个贴身的战士,猫着腰,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山坳。
借着雪地微弱的光,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山坳深处,一片劫后余生的惨状!仿佛刚被洗劫过八遍。
破烂的帆布、撕裂的麻袋、撒落的白糖红糖混着脏雪像一滩滩呕吐物、翻倒的油桶、散落的铁皮饼干盒、滚得满地的肉罐头...最扎眼的,是几个被撕得稀巴烂、露出蓝色酒瓶的破纸箱,浓烈的酒香正是从那儿冒出来的!还有几条被踩得稀巴烂、沾满污泥的烟盒子散落在酒瓶旁边!
“操!真让人截胡了?!” 张大彪低骂一声,下意识地端起了枪,警惕地扫视着黑黢黢的山壁。
李云龙的心也猛地一沉!难道煮熟的鸭子飞了?
陈浩心里门儿清,赶紧装模作样地扑到“废墟”里,嘴里骂骂咧咧:“狗日的!抢了面上的…应该还有好东西肯定还在下面…”
他手脚并用,费力地扒拉开几个破麻袋和帆布碎片,露出了下面几个相对完好的帆布包和麻袋。“看!在这儿!狗日的土匪眼瞎!”
李云龙和张大彪立刻扑了上去,像饿虎扑食。
第一个帆布包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里面叠放整齐、厚实柔软的灰蓝色保暖内衣裤!
“嘶…” 李云龙抓起一件,入手那种绵软厚实的触感,让他这糙汉子都愣了一下。
“我的老天爷!这…这比大姑娘的肚兜还软乎?” 张大彪也抓起一件,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摸着,生怕摸坏了。
第二个包打开,是厚厚一摞深灰色羊毛袜!毛茸茸,厚实得能当手套!
第三个包,是码放整齐的翻毛劳保大棉鞋!鞋底厚得像城墙砖,鞋帮硬挺,里面是厚厚的长毛绒!
麻袋被解开,露出印着“军用压缩饼干”的铁盒、画着大块肉图案的罐头、雪白的砂糖、褐色的红糖、还有糊满泥但盖子完好的油桶!
“棉鞋!真是厚棉鞋!” 一个老兵拿起一只鞋,声音都哽咽了,他脚上那双破单鞋早就冻成了冰坨子,脚指头都没知觉了。
“肉!全是肉!”
“糖!还有糖!”
战士们压抑着兴奋的抽气声在寂静的山坳里格外清晰。
李云龙压根没看这些,他那双狼眼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就盯上了破酒箱和旁边踩扁的烟盒。
他冲过去,从破纸箱里捞出两瓶完好无损的红星二锅头!蓝色的玻璃瓶,白色的标签,在雪光下晃眼!
他拔开一瓶的胶木塞子,凑到鼻子下狠狠一吸,浓烈的酒香首冲天灵盖,让他浑身一哆嗦,陶醉地闭上了眼!
他又捡起一条被踩扁但里面烟盒还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