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二叔母收到书信,愁得整夜睡不着觉!”
“你俩年纪大了觉少,关我什么事儿?”陆潜捂着头,暗自翻了个白眼。
一遇到事儿就整夜睡不着觉,与其下诏允许回京探亲,不如派个太医去礼州,治治他们失眠的毛病。
“你个小兔崽子!”
陆函之伸手就要揪陆潜耳朵,却被他机敏躲过,“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揪耳朵,陆苓那对招风耳是被你揪出来的吧。”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陆苓怒瞪他。
老太太适时轻咳一声,闹哄哄的门庭立马安静许多。己到用膳的时辰了,府中设了宴席,一干人等前后走进府内。
堂厅宽阔,奴仆们端着菜肴鱼贯而入。
冬日天黑得早,厅壁上摆着尺余高的九枝灯,焰火高高燃起。
老太太坐在首位,今日难得团聚,看着众人笑声酣畅,语笑言飞,心下不禁感慨万千。
酒过三巡,长辈们还熬得住,可几个小辈就挨不住了。
倒不是困,而是陆函之一喝酒,就爱数落小辈,把这几年的书信里大大小小的事拎出来谈,活像‘班主任’附体。陆妤借口送陆苓回房间睡觉,拉着宋令仪遁了。
…
院落静谧,室内烛火幽微,屋里正中放着一个兽首紫铜暖炉,炭火烧得很旺。
三个小姑娘躺在床上夜话。
回京之前,陆苓就听说表姐和裴家二郎定亲的事了,心里好奇得很。
她幼时见过裴家二郎,在其他世族公子哥儿都想着吃喝玩乐的时候,他不仅进了文麓山书院,还能代师辩经,阿父阿母常在她耳边夸赞他。
“表姐是如何跟裴二哥哥相爱的?”小女孩思想单纯,问话也首白大胆。
说起这个话题,陆妤也来了兴趣。
当时表姐去了一趟静觉寺,回来就说要与裴二郎定亲,给她激动了好几天,都没细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