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摸着张大山的军装,哭着说:“俺儿子就是被孙大麻子抓去当壮丁的,至今没回来……”
陈天站在舒城的县衙前,看着战士们清点粮仓——里面的粮食足够根据地吃半年,军火库里还有二十挺机枪、五千发子弹。他对身边的赵刚说:“把粮仓打开,先给百姓们分粮,不够的从六安调。”
夕阳西下时,舒城的城头插上了根据地的红旗。陈天望着城外连绵的稻田,突然觉得这面红旗比任何武器都有力量。从磨盘山到六安,再到舒城,根据地像株藤蔓,在大别山的褶皱里扎根、蔓延,而那些曾经散落的力量,正被这藤蔓紧紧缠绕,拧成一股绳。
夜里的舒城县衙,灯火通明。陈天、吴克仁、赵刚围着地图,青鸢在一旁标注新归附的势力——除了白虎堂和孙大麻子的伪军,还有豫南过来的几支小股游击队,总兵力己经超过一万。
“下一步该打霍山了。”吴克仁的手指点在地图上的霍山县城,“那里驻着日军一个小队和伪军一个团,拿下霍山,大别山的根据地就能连成一片。”
陈天却望着更远处:“霍山不急,先把这些新归附的队伍练好。让郑铁匠多造些步枪,李石头的兵工厂扩编,钱有福统计好各寨的人口和土地,得让弟兄们和百姓们知道,归顺不是来打仗的,是来好好过日子的。”
窗外的月光照进县衙,在地上投下窗棂的影子。陈天知道,扩张容易,融合难。这些来自不同山头、不同队伍的人,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心思,要让他们真正拧成一股绳,光靠枪杆子不够,还得靠日子——靠顿饱饭、件暖衣、一个能安心活着的家。
他想起白天在舒城街头,看到白虎堂的弟兄跟着农产队学插秧,孙大麻子的伪军在兵工厂里帮郑铁匠拉风箱,突然觉得,或许这才是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枪,不是炮,是让所有人都相信,日子能越过越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