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寝食难安。?~/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将世兰带到这位心思深沉的主子面前?他恨不得把她藏得越远越好。
然而……
“哥哥~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乖乖的,绝不乱说话!我就想看看王爷的府邸长什么样儿,是不是比咱家大好多好多?听说王府的花园可漂亮了!”
年世兰那双酷似母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哀求与向往,拉着他的衣袖晃啊晃,娇声软语,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软磨硬泡了整整三日,年羹尧的意志力在她锲而不舍的攻势下,终于溃不成军。
万般无奈之下,年羹尧怀着最后一丝侥幸,提笔给雍亲王写了一封措辞极其谨慎的请示信。
信中先是详述了军务进展,最后才用几乎难以察觉的笔触,小心翼翼地提及:因小妹对王府规制心生好奇,不知可否顺路带其入府,于前厅稍候片刻?
他写完最后几个字心中默念:王爷,求您了,快拒绝!这不合规矩!太不合规矩了!
回信来得快得惊人。
信笺上,雍亲王那熟悉的字迹,只简单批复了关于军务的几点意见。
而在信笺末尾,关于带年世兰入府的那行小字旁,用朱笔潇洒地批了两个字:
“可。”
年羹尧盯着那鲜红的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于是,便有了此刻这“视死如归”的局面。
年世兰坐在兄长身侧,穿着一身娇嫩的藕荷色旗装,衬得小脸如初绽的芙蕖。
她正微低着头眼神打量着这间肃穆的书房。
王府一切都透着与她熟悉的年府截然不同的、属于权力的威严与冰冷。
她莫名产生了些紧张,感觉自己好像脑子抽了要来这里。
年羹尧的神经却绷紧到了极致。
他的眼角余光死死锁定在上首端坐的雍亲王沈清身上。
沈清的目光平淡地扫过世兰,无喜无怒,无波无澜,还带着一丝丝上位者的审视。
落座后沈清首接切入正题,询问川陕军粮转运的细节。
他的视线全程落在年羹尧脸上或手中的卷宗上,仿佛身侧那个鲜活的少女只是一抹空气。
这有些正常的诡异,正常得让年羹尧后背的冷汗一层层沁出!
此刻的沈清,完美地扮演着一位公事公办的亲王,将所有的情绪和心思都深锁在那毫无表情的面具之下。
这比任何露骨的觊觎都更让年羹尧感到毛骨悚然。
这意味着雍亲王对世兰的兴趣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且他有着可怕的控制力。
他可以热情,也可以瞬间冰冷。
他可以关注,也可以彻底无视。
这份掌控力,让年羹尧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和巨大的威胁。
年世兰倒没那么多心思。
她起初还有些紧张和拘谨还有一丝的后悔,但见王爷似乎完全没注意她,只是和哥哥谈论那些枯燥的“粮食”、“河道”、“库银”,她渐渐放松下来,甚至开始有点无聊,眼神偷偷瞟向窗外,想象着王府花园的样子。
沈清将年羹尧强自镇定的外表下那要溢出来的警惕和年世兰那点小无聊尽收眼底。
他端起茶盏,姿态优雅地撇了撇并不存在的浮沫,垂眸的瞬间,掩去眼底一丝玩味。
年羹尧的紧张,在他意料之中,甚至……让他觉得有些乏味。
“川陕之事,亮工督办得宜,本王甚慰。”
沈清放下茶盏,结束了关于军务的核心讨论。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年世兰,语气是一种带着距离感的温和:“世兰姑娘是第一次来王府吧?”
年世兰正神游天外想着花园里的荷花,被点名吓了一跳,连忙坐首身子:“是。”
声音清脆,带着点被抓包的紧张。
年世兰其实并没有怕过,若是真的怕这个人那也不会在上次见面时那么的随意。
只是这书房里的威压和哥哥的小心谨慎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嗯,”沈清微微颔首,“王府后园尚可一观,此季荷花初绽。”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侍立在门边的苏培盛,“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立刻躬身,声音平稳无波。
“福晋那边,可都安排妥当了?”
“回王爷的话,福晋己吩咐妥当。崔嬷嬷己在院外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