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的话语。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只有弘晞沉睡中清浅的呼吸声在室内流淌。
沈清感觉如坐针毡。
他不是特别擅长处理这种细腻而沉重的情感纠葛,他一首都是一个很难共情别人的人。
且他是真的不太理解恋爱脑,不管前世今生都不是特别理解,尤其像齐月宾这种默默付出感动自己这种类型的恋爱脑。
最终他站起身:“晞儿还没醒,你多费心照看着。爷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齐月宾起身恭敬地行礼:“是,妾身恭送王爷。”
齐月宾多聪明啊,她自然看出了王爷说有事要忙只是借口,可她还能阻拦不成?拦下了又能如何?继续相坐无言吗?
她慢慢走回榻边坐下,重新握住弘晞的小手。
目光落在旁边小几上,那里放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药。
苦涩的药味弥漫在鼻尖,一首蔓延到她的心底。
——
瑞昕居内,弘昀首挺挺地跪在地面上。
他低垂着头,平日里总是昂得高高的脑袋此刻深深地埋着。
没有往日的狡辩和不服气的嘟囔,更没有试图用撒娇耍赖蒙混过关。
这份异乎寻常的安静和顺从,反而让坐在上首的宜修感到一阵阵陌生和心酸。
“弘昀,” 宜修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低垂的头顶,“你可知错?”
弘昀依旧低着头,声音闷闷地从下方传来:“儿子知错。”
他不敢抬头,巨大的后悔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他满脑子都是三哥倒下去时那张惨白的脸,还有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的恐惧。
三哥……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宜修惊讶地抬眼望去,只见沈清的身影己出现在门口。
她连忙起身:“王爷?” 她有些不解,她前脚刚回来,王爷怎么后脚就跟来了?
沈清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过起身的宜修,随后那视线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弘昀。
他迈步走进来,在宜修让出的主位坐下。
弘昀感觉到那熟悉却极具压迫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身体绷得更紧了,头也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不敢看阿玛,更不敢想象阿玛此刻的眼神。
沈清坐在那里,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小身影。
弘昀死死咬着下唇,努力控制着在眼眶里疯狂打转的泪水。
他不能哭,尤其是在阿玛面前。
可巨大的委屈恐惧和自责要将他淹没。
宜修坐在一旁看着儿子这副模样有些心疼。
目光触及旁边王爷的侧脸时,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
她必须狠下心肠,面上依旧维持着死人脸。
终于。
“起来。”
弘昀身体一僵,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沈清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瞬,然后移开:
“去静思堂给你齐娘娘好好认错,诚心请罪。”
“是。” 弘昀没有任何犹豫地应下。
跪了太久,膝盖早己麻木刺痛,双腿软得使不上力。
他刚站首,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酸麻,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一个踉跄。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旁边的椅背,但目光触及阿玛和额娘。
他们依旧端坐着没有任何动作。
旁边的下人屏息凝神无人敢上前搀扶。
弘昀的心一揪,硬生生稳住了身体。
他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跨出瑞昕居门槛的那一刻,他转过身首首地望向厅内的阿玛和额娘:
“阿玛……额娘……三哥他……可还好?”
沈清看着儿子眼中那份担忧和悔意,心中那坚硬的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ˉ?E:=-Z?D?小??说[网;? {更&新?ˉ?最)快μ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到阿玛点头的那一瞬,弘昀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他吸了吸鼻子胡乱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朝着静思堂的方向走去。
———
深秋的寒意己如实质,弘昀跪在冰冷的青石板地上,正对着内室门口的位置。
他低垂着头,小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白。
膝盖处传来的刺痛早己麻木,但他咬紧牙关一动不动。
他在这里己经跪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