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11月的柏林，威廉街宫的御书房内，燃煤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焦虑，比窗外的秋风更刺骨。`优-品~晓_说/徃\ *首`发!

威廉三世用裁纸刀划开加急电报的火漆封印，刀刃在羊皮纸上划出清脆的声响，与窗外菩提树大街落叶被卷起的簌簌声形成诡异的共鸣，像命运在低声呜咽。

当“橡胶储备仅剩237吨”的字样映入眼帘时，皇帝的指节骤然发白，裁纸刀猛地向下一压，在红木桌面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露出下方苍白的木质肌理，像极了德国此刻暴露在外的脆弱神经。

“丫的，德国怎么啥都缺……”他喃喃自语，眼前闪过的不是胜利的荣光，而是鲁尔区工厂因缺乏橡胶传送带而停摆的烟囱，是空军机场上因轮胎爆裂而坠毁的战机残骸，“希儿当年横扫欧洲时，可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陛下。”兴登堡元帅的金属拐杖在拼花地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嗒、嗒、嗒”的声响越来越密，像在为帝国的困境倒计时，“陆军军械局的最新报告显示，每辆豹式轻坦克的履带需要682公斤橡胶，而空军方面……”

老将军的声音突然卡顿，仿佛被喉咙里的硬块堵住：“福克D.VII战斗机的轮胎库存己告罄，昨夜在波茨坦机场，一架信天翁侦察机因轮胎老化爆胎，机毁人亡。新研发的F-23战斗机和H-22轰炸机，都因为缺乏合格橡胶而中断了轮胎测试。”

威廉三世猛地起身，军靴踢翻了脚边的废纸篓，里面倾泻而出的橡胶进口报表如瀑布般散落，每张纸上的数字都触目惊心，从1921年的每月500吨，骤降至如今的0。

他指着墙上悬挂的世界地图，指甲用力划过马六甲海峡，在帆布上留下一道白色痕迹，仿佛要将那片海域从地图上抠除：“英国人在马来亚掐断了航线，美国人垄断了巴西的橡胶园……”

皇帝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唾沫星子溅在地图上的新加坡标注处：“上周驻新加坡的密探发来消息，英国殖民当局正在焚烧过剩的橡胶原料，黑烟遮天蔽日，他们宁可让橡胶化为灰烬，也不卖给我们！”

施特雷泽曼总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的裂痕在壁炉火光中闪烁，如同德国岌岌可危的橡胶生命线。

“陛下，上个月我们通过土耳其的黑市渠道，勉强搞到12吨胶乳。￠精-武^暁?税*蛧\ -勉￠费`阅-渎*”他翻开皮革笔记本，钢笔尖在“代价：出口3台克虏伯机床”的字样上停顿，墨水在此处晕染开一小团墨迹，像无法愈合的伤口，“但土耳其的黑市价格己经涨到战前的47倍，而且送来的胶乳杂质百出，纯度连60%都不到……用这种橡胶做的密封垫，在坦克发动机的高温下只能撑3个小时就会开裂。”

“更糟糕的是。”总理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要被壁炉的噼啪声吞没，“空军司令部报告，由于缺乏合格的橡胶密封件，齐柏林飞艇的气囊气密性急剧下降，现在连柏林到汉堡的巡逻任务都无法执行。上周那艘兴登堡号，就是因为密封失效差点坠毁在易北河上。”

“飞艇？”威廉三世猛地转向总理，眼中燃烧着怒火，“我更关心的是我的战斗机！”

他抓起桌上的一份报告，狠狠摔在地上，纸张散落处露出一张飞行员的黑白照片：“昨天空军第2航空大队的福克D.VIII战斗机，因为轮胎帘线断裂，在训练中发生连环坠毁事故，一下子损失了4名王牌飞行员！你知道培养一名合格的飞行员需要消耗多少资源吗？折算成黄金，就跟他们的体重一样重！而现在，他们却因为没有像样的轮胎，摔死在自己的机场上！”

兴登堡元帅咳嗽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一份折叠的电报，纸张边缘因反复翻阅而磨损：“陛下，这是里希特霍芬航空学校的紧急报告，学员们现在只能驾驶安装木质轮毂的教练机进行训练。上周有个学员在模拟空战中试图做机动动作，结果轮毂断裂，整个起落架都飞了出去……”

老将军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孩子才19岁，是个铁匠的儿子，口袋里还揣着成为红男爵的梦想……”

威廉三世突然沉默了。

他走到窗边，掀起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一角，窗外的柏林笼罩在灰黄色的雾霾中，煤气灯的光晕在街角挣扎，像帝国奄奄一息的希望。

远处的兵工厂传来断断续续的汽笛声，那是因缺乏橡胶零件而被迫停工的信号。

“施特雷泽曼。”皇帝的声音从窗帘后传来，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你说我们从土耳其换来的那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