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尔区的森林里,积雪没到士兵的膝盖,每一步都陷进松软的白色陷阱,发出咯吱的呻吟。_0+7·z_w¢..c·o^m/
戍卫军的卡车停在林间空地,MG08 重机枪架在雪堆上,枪管上的防雪罩结着冰壳。
远处,埃米尔?戈尔德施密特的煤炭基地伪装成废弃矿场,生锈的井架在月光下像具扭曲的骨架,只有通风口冒出的微弱热气暴露了它的秘密。
“目标在地下仓库,入口伪装成废弃矿道。” 向导是个被戈尔德施密特解雇的矿工,冻裂的手指指向一处被松枝掩盖的洞口。
勒布挥手示意工兵上前,他们将炸药包塞进洞口缝隙,导火索滋滋的燃着火星,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橙红的弧线。
爆炸声被茂密的松林吸收了大半,只震落了枝头的积雪。
洞口的伪装轰然崩塌,露出深达 10 米的地下通道,潮湿的空气混杂着煤尘扑面而来。
通道两侧的铁轨上,停着三辆满载煤炭的矿车,车轮上的铁链冻得结结实实,每节车厢都标着戈尔德施密特矿业的黑色漆字。
沿着矿工搭建的木梯下行,温度骤然升高,煤尘在手电筒的光束里飞舞。!嗖^餿¢暁*税*蛧¢ `埂_辛?罪`全.
地下仓库的规模令人咋舌10万吨煤炭堆成的黑山压得地面微微下沉,煤层的反光在岩壁上跳动,像无数双贪婪的眼睛。
而在仓库深处的酒窖里,水晶灯的光芒映着奢靡的景象:埃米尔?戈尔德施密特穿着丝绒睡袍,正和情妇分享鱼子酱,银质托盘里摆着 1900 年的香槟,冰块在桶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误会!这是合法储备!” 当士兵举着枪冲进来时,埃米尔慌忙将一本烫金账本塞进壁炉,火焰腾的窜起,舔舐着真皮封面。
一名士兵眼疾手快地从火里抢出账本,封皮己被烧焦,边缘卷曲如枯叶,内页却奇迹般完好,上面的记录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
“2月15日,停供A钢铁厂煤炭,使其因缺煤倒闭,收购价按市价30%计算(预计获利200万马克)”
“2月20日,B工厂工人冻死3名(见附页剪报),趁机压价收购设备,成交价再降5%”
“2月28日,鲁尔区煤炭短缺加剧,黑市价格己达5马克/公斤,继续停供至3月中旬”
最后一页贴着《鲁尔区日报》的剪报,标题工人冻死街头被红笔圈出,旁边写着:时机成熟,可进一步压价收购。`比~奇_中*蚊.旺^ ?庚/辛_罪·哙?
“这些煤炭,够柏林的工人烧一个冬天。” 勒布拿起一块发亮的无烟煤,在指间掂量,煤尘沾满了他的手套,“而你为了低价收购工厂,看着他们在零下20度的夜里冻死。”
他的目光扫过酒窖里的香槟和冰柜里的冻肉,突然提高声音:“我的士兵靠过期罐头充饥时,你却在这里喂老鼠!”
埃米尔突然挣脱士兵的束缚,像头困兽扑向勒布,被两名士兵死死按在地上,丝绒睡袍蹭过煤堆,染上大片黑色的污渍。
“我要见美国大使!” 他嘶吼着,假牙在挣扎中松脱,滚落在地,“我给胡佛竞选捐了 5 万美元!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勒布没理会他的叫嚣,只是对副官说:“查账本上提到的冻死工人家属,从他的财产里拨款补偿,每户2000马克。”
他转身走出酒窖时,听到埃米尔仍在尖叫,声音在煤炭堆间回荡,像被困在矿井里的哀嚎。
柏林市中心的布卢姆百货在夜色中像座华丽的孤岛,橱窗里摆着商品售罄的告示牌,霓虹灯牌却仍闪烁着全场特惠的虚假广告。
戍卫军抵达时,正撞见店员们往百货公司的地下暗道里搬运肥皂箱,木箱碰撞的砰砰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他们试图将 30 万箱囤积的日用品转移到城郊仓库。
“封锁所有出口。” 勒布的命令通过电台传到各小队,士兵们迅速控制了电梯井和消防通道,MG08 重机枪架在街角的啤酒桶上,枪口对准百货公司的玻璃门。
工兵用炸药炸开通往地下室的暗门,混凝土碎块溅落在圣诞装饰上,彩灯噼里啪啦的爆出一串火花。
地下室被照亮的瞬间,连最镇定的士兵都倒吸一口凉气,这里像个被遗忘的物资帝国:肥皂堆成的白墙首抵天花板,火柴箱码成的堡垒上落着厚厚的灰尘,罐头、布料、婴儿奶粉塞满了每个角落。
最刺眼的是靠墙的货架,整箱未开封的婴儿奶粉上,生产日期显示是半年前,而柏林的母亲们早己在黑市上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