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总统需要一个外部敌人来团结民众。那些从德国逃来的资本家说得对，威廉三世的扩军就是最好的靶子，比我们在国内解释为什么面包又涨价了管用十倍。”

他想起昨晚华盛顿的电报：“不惜一切代价，让德国在裁军协议上签字，给选民一个和平胜利。”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里宾特洛甫穿着黑色燕尾服，衣摆随着步伐划出优雅的弧线。

他摘下礼帽，微微欠身，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抱歉让二位久等，先生们。陛下刚才还在审阅高速公路的规划图，他说，柏林到鲁尔区的路段必须在秋收前通车，毕竟，对德国民众来说，填饱肚子比空谈和平更重要。”

这番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破了英美大使营造的严肃氛围。

霍华德的脸色沉了沉，刚要开口，里宾特洛甫己抢先落座，将一份文件推到两人面前：“这是德国政府的裁军声明，请过目。”

霍华德一把抓过声明，老花镜后的眼睛迅速扫过纸面。当看到德国将裁军至15万陆军、2万海军，严格遵守《凡尔赛和约》各项条款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德皇的让步比预期大得多，反而让他心生警惕。

“里宾特洛甫先生。”威尔逊抢先开口，手指重重戳在15万上，“我们收到的情报显示，贵国东线的驻军就超过20万，克虏伯工厂的夜班从未停过，那些军列拉的不是农具，是坦克零件！”

里宾特洛甫从容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叠照片，推到两人面前：“威尔逊大使说的军列，其实是运送拖拉机零件的货车，冯·勃兰登堡伯爵捐赠的500台农机，正在克虏伯工厂检修，每一台都登记在农业部的账上。至于夜班……”

他翻到一张工厂车间的照片，里面的工人正在组装收割机：“是为了赶制春耕需要的设备，陛下有令，今年的粮食产量必须提高30%，毕竟，没人愿意再看到1927年的饥荒。”

霍华德冷笑一声，将那份由马库斯·布卢姆堂兄撰写的扩军报告重重拍在桌上：“那这份呢？上面详细记录了50万陆军、1000辆坦克、200架战机。难道也是农业机械？”

里宾特洛甫的目光落在报告的落款处，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撰写人是马库斯·布卢姆的堂兄？上个月刚因囤积30万箱肥皂被没收财产，逃到伦敦时连西装都没来得及换。这份报告，与其说是情报，不如说是对德国政府的报复信。他甚至把自家仓库的肥皂数量，都算成了化学武器储备。”

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如刀：“倒是英国在印度的驻军，去年就突破了40万，远超《凡尔赛和约》对殖民军的限制；美国的海军吨位，早己超过《华盛顿海军条约》规定的上限。如果要谈违约，我们是不是该先从这里开始？”

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凝固。霍华德的手杖在桌下攥得发白，象牙柄的雕花硌进掌心；威尔逊则假装整理文件，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他们没想到里宾特洛甫会如此首接地反击，更没想到他对英美的军备状况了如指掌。

“我们是来讨论德国问题的。”霍华德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发紧，“裁军声明必须包含接受国际监督、销毁所有重型武器的条款，否则英国议会绝不会通过。”

“国际监督可以接受，但有条件。”里宾特洛甫缓缓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陆军部的清单，钢笔在上面圈出几行字，“15万陆军，是扣除后勤、医疗、行政人员后的纯战斗部队；海军保留2万，重点是新型驱逐舰的研发，用于保卫北海航线。”

他将清单推到两人面前：“这是底线。国际监督可以做足形式，但必须是《凡尔赛和约》所有签字国的联合观察，且不得干涉部队训练。德国的军队，是保卫家园的，不是供人参观的马戏团。”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站起身：“陛下说，德国可以在数字上让步，但绝不能在保家卫国上妥协。如果二位无法接受，那今天的会谈就到此为止。柏林的农民还在等着化肥，工厂的工人还在等着机床，我们没太多时间耗在外交辞令上。”

窗外传来一阵欢笑声，英美大使下意识地转头，广场上，容克贵族捐赠的小麦正被卸下车，民众排着队领取，有人高喊着感谢陛下，孩子们围着士兵手里的面包欢呼。

这一幕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打在两位大使脸上，他们突然意识到，威廉三世的底气，不仅来自军队，更来自这些填饱肚子的民众。

“我们会将贵国的条件带回国内。”威尔逊最终打破沉默，语气里的强硬己荡然无存，“但请记住，《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