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三世刚被胡佛那番颓废又刻薄的话堵得心头冒火，正转身要走，印度土邦主的声音就像根带着钩子的藤蔓，缠了上来。¨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陛下留步！” 印度土邦主提着镶金边的长袍快步上前，他身后的南非总督和澳大利亚总督对视一眼，也慢吞吞跟了上来。

威廉三世转过身，军靴在积水里碾出一声闷响，眉峰拧得像打了个结，语气里还带着被胡佛搅出的火气：“几位还有事？”

印度土邦主连忙躬身，宝石戒指在雾中划出一道弧线：“刚才在教堂里，陛下提到世界贸易协调，我们……”

“现在是谈这个的时候吗？”威廉三世打断他，声音故意提得高了些，足够让不远处的英国侍从官听见，“乔治五世陛下刚下葬，我没心思讨论贸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脸上的失望：“不过话说回来……”

他话锋一转，语气松了些，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家事：“我今年二十八，柏林的大臣们快把我逼疯了。”

他扯了扯领口的黑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贵族院里的老头们拿着族谱堵门，说德意志的皇帝该有位王后了。瑞典国王倒有意，想把英格丽德公主许给我。”

南非总督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澳大利亚总督也悄悄往前凑了半步。

印度土邦主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陛下是说……要去瑞典提亲？”

“顺道。?鸿_特?晓*税-蛧, `埂^歆/嶵`全￠” 威廉三世淡淡道，目光飘向远处的雾，“下月初斯德哥尔摩有场矿业博览会，各国矿主都会去。德国的工厂离不得铁矿，我得去看看。”

这话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三人。矿业博览会？瑞典？提亲？这三个词在他们脑子里转了一圈，立刻拼出了一个清晰的信号，德皇这是在递梯子。

印度土邦主的眼睛亮了，他想起国内积压的棉花和急需的武器；南非总督的手指在制服口袋里攥紧了那份德国副官塞来的支票；澳大利亚总督则盘算着如何把羊毛卖个更好的价钱。

印度土邦主的喉结滚了滚，语气突然热络起来：“斯德哥尔摩的铁矿确实好，我们印度的棉花要是能……”

“提亲要紧。” 威廉三世抬手打断他，语气依旧淡淡的，“贸易的事，不急。”

“原来如此。”南非总督率先回过神，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真是要恭喜陛下了。可惜我们公务在身，怕是赶不上这场喜事。”

“是啊是啊，”澳大利亚总督连忙附和，“贸易的事，还是等陛下完婚之后再说吧。”

南非总督手在衣服上拍了拍：“陛下说的是。婚姻大事，可金贵呢。我们这些搞矿的，就不打扰陛下的好事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斯德哥尔摩的博览会，听说规模不小，我们南非的金矿主说不定也会去凑个热闹。-零·点\墈?书* `追^蕞*歆?璋+结/”

澳大利亚总督也连忙点头：“我们的羊毛商也常去瑞典。正好如果陛下的喜事能谈妥……王室婚礼总得用点好料子。”

威廉三世看着三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明，心里冷笑，果然是群老狐狸，一点就透，倒不用多说。

他故意重重哼了一声，像是还在为胡佛的事生气：“行了，我该走了。三位自便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军靴踩在石板上的声响又硬又脆，仿佛真的急着离开这让他不快的地方。

经过英国侍从官身边时，他还特意皱着眉，甩了句德语： “真是麻烦……”，一副被殖民地代表纠缠的不耐烦模样。

三人站在原地，看着德皇的奔驰车消失在雾中，谁都没说话。

首到彻底看不见了，印度土邦主才压低声音：“斯德哥尔摩，矿业博览会。”

南非总督点头，指尖在掌心划了个十字：“我让矿场经理以考察的名义先去打前站。”

“澳大利亚的羊毛商早就想去瑞典开拓市场了。”澳大利亚总督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让他带着样品碰巧也去博览会。”

印度土邦主冷笑一声，摸出怀表看了看：“我的私人秘书会伪装成商人，去斯德哥尔摩的德国使馆递封贸易信函，总不能让陛下等急了。”

雾越来越浓，将三人的对话吞没在广场的角落。

他们各自转身，步履匆匆地走向自己的车，仿佛刚才的相遇只是一场偶然的寒暄。

轿车平稳地碾过伦敦的雾，车厢内的沉静被威廉三世的声音打破。

他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