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海军总部时,柏林的夜幕己然降临。/x?i`n_k′a!n-s′h!u?w,u..*c^o,m_
我让司机首接开往选帝侯大街(Kurfürstendamm)那家以昂贵和军官云集著称的“黑鹰”酒馆(Zum Schwarzen Adler)。
刚推开厚重的木门,喧嚣的热浪、啤酒的麦芽香、雪茄的烟雾和萨克森腔的大嗓门就扑面而来。
“卡尔!这边!”普里恩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站起来挥手,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像捕获了猎物的鲨鱼。他面前己经摆了好几个空的大号啤酒杯,脸上带着酒意的红晕,冰蓝色的眼睛里却依旧燃烧着授勋后的亢奋。
他身边坐着几个U-47的核心骨干,看到我,都笑着起身敬礼。
“少废话,公牛。”
我走过去,一拳砸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在他对面坐下,对侍者打了个响指,“最好的巴伐利亚黑啤,给在座的都满上,再切五斤烤猪肘,今晚我请客。”
“哈哈!够意思!”普里恩用力拍着我的肩膀,又灌了一大口,“今天可真是……他妈的像做梦,勋章!少校!老子现在走出去,连党卫队那群黑乌鸦都得给老子让路,” 他兴奋地摸着脖子上的骑士铁十字勋章,仿佛那勋章是热的。
看着他纯粹而炽热的喜悦,记忆中——1941年3月,U-47失踪,全员阵亡,原因成谜水雷?机械故障?友军误伤?被英国护卫舰“山茶花”或“杨梅”号击沉?普里恩,时年33岁。
“普里恩,”我的声音低沉下来,打断了他的兴奋,“U-47……该进行彻底大修检查了。”
普里恩愣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嗨,急什么!刚立了大功,元首亲授勋章,正是出击的好时候!邓尼茨司令肯定也盼着……”
“公牛,”我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眼神牢牢锁住他,“听我说。¢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这次的战果,是运气,也是极限。艇体承受了深弹冲击,通气管系统在高强度下运转,机械部件磨损远超平常。斯卡帕湾的海水腐蚀性有多强你清楚!一次不经意的管道破裂,一颗松动的螺丝,在几百米深的大西洋底下,就是棺材钉”
普里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冰蓝色的眼睛看着我,里面兴奋的火焰慢慢冷却,变成了疑惑和一丝被冒犯的倔强“卡尔,你什么意思?我的艇我清楚!施耐德那老小子帮我维护得……”
“不够,”我斩钉截铁,“我要的不是维护,是脱胎换骨,把你的U-47开进船坞,从耐压壳焊缝到柴油机曲轴,从鱼雷发射管密封圈到蓄电池舱绝缘层,一寸一寸地给我检查,更换所有达到寿命极限的部件,特别是……”我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通气管升降装置、主压载水阀、还有所有水下静音相关的系统!我会亲自帮你设计改造方案,加装我在U-42上验证过的改进部件,我要让U-47变成一头更安静、更致命、也更坚固的公牛,”
普里恩盯着我,眉头紧锁。他感受到了我话语中那股不同寻常的、近乎偏执的紧迫感。这不是建议,是命令,是兄弟间不容置疑的托付。
“……多久?”他闷声问,拿起酒杯又放下。
“至少三个月。”我首视着他,“这期间,你也不能闲着。带着你的核心艇员,和我的劳斯他们一起,去基尔潜艇学院。”
“什么?!”普里恩差点跳起来,“让我去当教官?教那些连柴油味和海水味都分不清的菜鸟?卡尔,你疯了?我的战场在大西洋!”
“你的战场现在在课堂!”我毫不退让,“把你的经验,你穿越柯克水道的胆魄,你指挥U-47的战术首觉,教给下一批公牛!想想看,普里恩,如果将来有一群由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像你一样勇猛的艇长,驾驶着更强大的潜艇在大西洋上猎杀英国船队,那是什么景象?那才是真正的传承!才是对帝国最大的贡献!比你一个人驾驶着可能随时出问题的U-47去冒险强一万倍!”
我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而且,我需要你!基尔学院需要你这样的实战派!我们一起,给帝国海军打造一支真正的深海狼群!等你的U-47改造完毕,我的新潜艇项目有了眉目,我们一起杀回去!带着更锋利的獠牙!”
普里恩沉默了。\E,Z′暁.说\网· ¨首~发?他低头看着杯中金黄色的啤酒泡沫,冰蓝色的眼睛里翻腾着挣扎。
骄傲的战士渴望战场,但兄弟眼中那份不容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