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矮小初中生说：“我??我不知道这只狗??我??”

初中生还没解释完，老黄狗已经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好快，在五个高中生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咬着了应该是领头家伙的小腿。

“哇！”随着这声尖叫，骚动在静僻的小岔巷里炸开。

四个人围住老黄狗拳打脚踢，老黄狗也不松口。

他恢复年轻的双眼并未盯着那些高中生，而是盯着缩在墙边哆嗦的那矮小初中生脸庞，虽然他比以前高了些，还戴上眼镜，变得有些陌生。

但他没有忘记在很久很久以前，小主人抱着他睡觉时的样子。

也没忘记他爸爸抱着他睡觉的样子。

对老黄狗而言，那些记忆遥远得如同另一个时空的事，但他无时无刻都想回到那个时光。

他想破头也不明白为什么大主人将他带到很远的山上，将他独自留在那里。

在每个日落时分、在一次又一次寻找回家的路时，在每次咬嚼烂泥填补饿到受不了的肚子时，在每次翻动垃圾桶找食物时──

他都很努力地反省。

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不爱洗澡，弄臭了他们当时刚搬入的新大楼里那漂亮的新家？

会不会是自己嗓门太大吓着了刚出生的小妹妹？

会不会是自己太爱玩老是盯着窗外的蝴蝶鬼叫？

会不会是自己太贪吃了？

会不会是大便太臭了？

如果是的话，他都愿意改──他可以为他们做任何事。

终于终于，他找到了回家的路。找得他都变老了，找得脚都跛了，找得眼睛都坏了。

现在他躺着的时间比站起来的时间还久，觉得自己已经不像以前爱玩了，大主人应该不会骂他了。

他吃的东西比以前少了很多，所以大便也少了很多，身体也不那么臭了──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鼻子也变得不灵光的关系。

但小主人已经认不出他了，他们最后一次玩耍时，他的身高比现在矮了一个头。

但他还是认得小主人的全部，认得他的味道和他胆小的样子。

他好几次想与小主人相认，但最后都失望了，那个矮小初中生总像见到陌生野犬般嫌恶地走远，甚至想拿棍子驱赶他。

他深怕自己吓着了小主人，只好日复一日远远地看着他。

他发现有几个更高大的家伙开始在小主人的身边出没，每次他们一出现，小主人就会害怕得哆嗦起来。

他们会打他，会骂他，会从他身上拿走一些东西。通常是钱。

他愤怒极了，试着阻止他们，但总是失败，他们年轻、营养良好、精力十足，他却已经老得连咬人都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