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欢扶着楼梯的扶手,下了楼。
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萦绕的是卿宴与爷爷的对话。
她下楼梯的脚不禁停在那儿,迟疑了好长时间。
江尽欢才下了楼,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沉沉之感浓烈,她倒抽一口冷气。
这下好了,时卿宴终于能和沈霁月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天长地久,可真令人羡慕。
江尽欢这样想着,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积压在头部,
她转身往楼梯口望去,只见时卿宴从楼上下来。
江尽欢调整思绪,神色淡然,“刚刚你手机响了,应该是公司里有事情找你。”
时卿宴薄唇轻抿,拿过江尽欢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两眼。
不经意间发现,江尽欢眼眶红红的,眼眶湿润。
脸色也不好看,看起来让人不禁泛起怜惜之情。
时卿宴口吻像是一阵暖风,吹入江尽欢的耳畔。
“怎么了?”
江尽欢默默摇了摇头,与他一起走出老宅,“没事,刚刚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大约是共情了。”
时卿宴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往江尽欢这边移了移,“你也太感情用事,这样困的还是自己。”
江尽欢并不否认,“是啊,我感情用事。”
时卿宴拉开副驾驶的门,江尽欢坐进去。
车上,江尽欢歪头靠在车窗上,凝望着窗外的风景。
可惜,她心目中的风景,没有人陪她说。
时卿宴余光瞟见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喉咙一紧,说,“别和爷爷一般见识,老人的思想根深蒂固,讲不出道理。”
“我没有和爷爷计较,只是这段婚姻,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时卿宴握紧了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明显一冷,江尽欢听得讽刺,“之前爷爷反对你和沈小姐,极力拆散,现在爷爷不反对了,你心中一定欢喜吧,终于能和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
时卿宴驾驶着迈巴赫轿车,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中央。
外头的疾风吹了进来,他看着前方的路况,“随你怎么想,我只是觉得婚姻不是儿戏。”
江尽欢苦笑出声,“那好,我让你从此不再去见沈霁月,你愿不愿意。”
时卿宴目光复杂,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郁,“对不起,我做不到不去见她,她于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江尽欢原本还期待的眼神瞬间冷却了下去,“那我算什么?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么?让你和前任保持距离,和我好好过日子,你也不肯,我真的很看不明白你这个人。”
可能没有想到江尽欢会这样说,时卿宴深呼一口气,明显不耐烦,“我说了,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明白,我一向夸赞你性格很好,你最近怎么越变越情绪化了呢。”
江尽欢仍然是心平气和,“我所有的耐心和好脾气,都在这几天耗得所剩无几,既然你放不下她,就离婚吧。”
时卿宴心中一团火焰遏制不住,将车靠边停下。
他冷冷一瞥,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江尽欢,“是谁给你的胆量要和我离婚?”
江尽欢冷漠地凝望着他眼中的怒火,缓缓露出一抹笑意,“你不是一直在等着我主动去提离婚?正合你的心意。”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怒吼和挣扎,她不想失去时卿宴。
然而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看着时卿宴对着沈霁月那副痴迷的样子。
她就没有再爱下去的勇气,况且现在家里老人并不反对。
沈氏集团的大小姐,确实比她的私生女说出去好听。
她只是一个作者,每个月拿着微薄的收入,的确是帮不到时卿宴什么忙。
时卿宴将头别过去,冷笑一声,“随你怎么想,我问心无愧。”
“看看,连辩解都不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是我不敢插足你们两个的感情,愿你们幸福。”
因为时卿宴心中没有她。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时卿宴都不肯为自己留下一丝情绪。
除了床上的那件事情,还有别的交集么?
江尽欢哑然失笑,胳膊无意中按在左侧的盖板上,看到里面的珠宝的手提袋。
时卿宴见状刚想拿过,却被江尽欢抢先一步。
她拿过手提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