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个深紫色的钻戒盒。
盒子是一层金丝绒,柔柔软软的。
江尽欢拿在手里,却觉得盒子上有着千万根芒刺。
刺着她冰凉的心脏。
好像那一刻,时间都已经静止了。
所有的嘈杂,她一概听不见,耳边嗡嗡的作响。
江尽欢压下内心所有的不甘,颤抖地说,“你可真是用情至深,连给沈霁月的钻戒都买好了。”
她没有打开,拿过手提袋子里面的一张精致的发票。
上面写着,执子之手,与子成说。
晚风拂云系列的婚戒,男士拿身份证购买,一生只能买一次。
送给最爱的妻子。
江尽欢潸然落泪,他被中式美学给狠狠地刺到了。
那种细腻的疼,再一次袭来。
痛断肝肠。
泪水啪啪地滴在手臂上,一丝烧灼之感,悄然蔓延。
她含笑带泪地望着时卿宴,“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我全然明白了,前几天你为什么送给我手链,原来这只不过是你的施舍罢了。”
江尽欢说完,倔强地别过头去。
时卿宴心头泛起一阵悸动,刚想开口解释。
江尽欢拿过雨伞和包包,打开车门,下去,随后又冷冷地甩上车门。
只留下时卿宴一人,坐在车里,静静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想和江尽欢说,这一枚戒指,是送给她的。
看见江尽欢气冲冲地离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卿宴喉咙里阵阵发紧。
他从前从来没有觉得,江尽欢的脾气会那么大。
原来一个温柔至极的人,发起火来,也照样令他不知所措。
时卿宴拿过手机袋子,将钻戒装好。
他目光微凉,这枚戒指成了烫手的山芋。
送给谁也不是。
时卿宴收回心中的烦躁,启动汽车,行驶在路上。
明明是江尽欢不听他解释,他有什么可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