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枚钻戒闪耀夺目,映入他的眼帘。
时卿宴一把攥住沈霁月的手腕,声音缥缈,“老婆,这戒指是我特意为你买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咱们自己的中式美学,是不是特别浪漫?”
那一声“老婆”,含着无尽的缱绻和柔情,偌大的包间里骤然安静。
只有那中央空调上的风,嗡嗡地响。
江尽欢站在门口,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积压在头部,那种难以抑制的寒凉,从脚底板升起,渐渐往胸腔逼近,冻住了浑身。
思绪翻涌间,连刚刚的寒冷。
都感受不到了。
时卿宴的那句老婆,像是重重的锤子,一下,一下,击打在她的心上。
直到一颗心碎成几半,血肉模糊,为止。
真疼啊。
原本还有一点点希望。
可那一丝希望,也随着时卿宴的那一声老婆死的透彻。
让她彻底没有了勇气。
江尽欢到会场的时候,同学们和时卿宴聊得热闹,包括调侃沈霁月。
她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明明白白。
时卿宴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沈霁月。
当着同学的面喊沈霁月老婆。
江尽欢真的很想冲进去,双脚却像是焊在那里,挪不开步。
罢了,罢了。
她认输,不挣扎了。
感觉吃了一嘴的玻璃渣子,往下咽,痛得肝肠寸断。
吐出来,她已经习惯了将玻璃渣子含在嘴里。
突然要失去某种习惯,她需要好长时间去治愈。
江尽欢目光落在时卿宴的身上,见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头顶上的吊灯折射出刺眼的光晕,倒映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淡漠而疏离。
他显然是喝多了,紧闭双眼。
沈霁月坐在身边,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她要是这时候冲进会所,实在是扫兴。
江尽欢扶着走廊的墙壁,艰难地往前走,包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
“把戒指取下来吧,这戒指是送给我老婆的,不是给你。”
可惜江尽欢并不知道,时卿宴口中唤的老婆是她。
她也并没有听见,时卿宴让沈霁月把戒指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