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宴所坐的航班,抵达安市国际机场,已经是傍晚。
时氏集团的专属司机在机场等候,他一口推辞。
时卿宴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前往乡下。
正是六月天,白净的水泥路两侧,小麦金黄,有收割机不停劳作着。
这两日有台风,村民们趁着好天气赶紧把麦子收了。
时卿宴让助理打听到,江尽欢10岁以前就是生活在这个村庄里。
跟着外公外婆相依为命,10岁以后才被江氏集团接回去。
来之前让助理打听得清清楚楚。
时卿宴打开铁门,农村自建房的院落干净而整洁。
左侧的梨树结满了果子,是那种黄皮的梨。
时卿宴摘下一个梨子,打开旁边的水龙头,冲干净之后,吃了起来。
梨的汁水在口腔爆开,很甜。
大城市的吵吵闹闹,他觉得这样农村生活,也很惬意,
江尽欢不在家,他没有房门的钥匙,也进不去。
于是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时卿宴低头刷着手机,直到将手里的梨给炫完了。
江尽欢还是没有回来。
他有些着急,想出去找找,却迎面碰见了苏奶奶。
出于礼貌性,他点头含笑。
看着眼前贵气逼人的男人,苏奶奶疑惑,“你是不是找小欢?”
时卿宴脸色淡然,“您好,我是来找江尽欢的。”
奶奶说,“小欢在村口的小学里,给孩子们画画。”
指了指乡间小道的水泥路,“沿着这条路,左拐就是村口的小学。”
“谢谢奶奶。”时卿宴客气说完,便跑了出去。
晚霞倾泻在天边,倒映着黄昏朦胧。
来到学校的时候,江尽欢纤瘦的身影笼罩在落日西山。
旁边有一棵栀子花树,随风浮动,翩翩而落。
栀子花树下的江尽欢,很是明艳温婉。
法式白衬衫与黑色高腰大版型阔腿裤包裹住她曼妙而窈窕的身姿。
黑色的大蝴蝶将头发半扎起,剩余的披在腰间,高挺的小翘鼻为了精致的五官添了一抹沉静的婉约。
晚风轻轻地掠过,吹掉两朵栀子花,落在她的头发间。
美得让时卿宴那一瞬的呼吸,怎么样能进行,都浑然忘记。
江尽欢的旁边,围了好多小朋友,看着她画画。
时卿宴暗自感慨。
她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江尽欢和孩子们有说有笑,时卿宴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鬼使神差的,江尽欢抬头,刚好撞进时卿宴深紫眼眸。
他温柔一笑,很是眷恋,“你挺会享受田园生活的。”
江尽欢神色淡然,“离婚协议签了么?”
时卿宴的嘴角含着一丝清朗的笑影,朝着她这边走来。
“为什么要突然不辞而别的呢,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江尽欢的声音不带任何波澜,“时先生明知故问。”
时卿宴脸上的笑意不减分毫,眼神就变了,有些冰冷的意味,含着几许淡然。
“还请江小姐明示,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江尽欢不咸不淡地瞟了他一眼,“我的事情您不感兴趣。”
这一个“您”,是要彻底和他生分。
时卿宴侧目看着江尽欢,不觉含笑,“老婆的事情,做老公的,肯定感兴趣。”
江尽欢顿时觉得窘迫,“离婚协议上的字都签了么?”
时卿宴含着些许玩味,“签字先不急,慢慢来。”
江尽欢心生悲凉,不想搭理他。
同学会上的那一句老婆,让她彻底看清时卿宴的嘴脸。
心中的难耐抑制不住,江尽欢倔强说,“时先生认错人了吧,你的老婆是沈霁月,不是我。”
时卿宴的心下有着化解不开的愁容,江尽欢是为了沈霁月的事情闹脾气。
他并不气馁,“我眼不瞎,怎么会认错人?”
眼倒是不瞎,可惜心瞎,而且还眼花耳聋。
只要小青梅闹一闹,就忘乎所以,不明是非。
江尽欢不想和他扯有的没的,转了话题说,“您赶紧回去吧,耽误您的工作我罪过可大了。”
时卿宴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