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西七年西月二十日清晨,湖州城外的临时军营笼罩在薄雾中。卫国站在操场上,右臂平举,全神贯注地盯着三十米外的靶子。木质化的手臂表面微微泛着绿光,随着他的意念缓慢变化形态——指尖逐渐延伸,形成五根细长的木刺。
"嗖!"
木刺离手飞出,三根命中靶心,两根偏出。卫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己经是今早第二十次尝试。自从莫干山获得血藤本源后,他右臂的木质化程度可以自由控制了,但精准度还远不如枪械。
"卫营长,吃饭了!"炊事班长老张的大嗓门从伙房传来,"今天有新鲜鱼汤!"
卫国活动了下恢复正常的右手,走向飘着炊烟的帐篷。路上经过伤兵营,十几个轻伤员正在空地上做康复训练。那个十六岁的烧伤员林水生己经能下地走路了,看见卫国立刻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
"好样的。"卫国拍拍他肩膀,"再过半个月就能归队了。"
林水生却盯着卫国的右手:"营长,您的伤...好了?"
卫国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好得差不多了。"实际上,只要他集中精神,右臂能在瞬间完成木质化,这个秘密只有李云飞和小芳知道。
伙房里,李云飞正端着海碗喝鱼汤,胡子茬上沾着油星。见卫国进来,他指了指旁边的长凳:"坐。刚收到情报,白军正在上海外围构筑工事,看样子要负隅顽抗。"
卫国盛了碗鱼汤,奶白色的汤里飘着嫩绿的葱花,香气扑鼻。他吹了吹热气:"司徒玄呢?"
"法租界。"李云飞压低声音,"据内线报告,他在霞飞路搞了个'生物研究所',挂的是法国人牌子,实际在继续那些鬼实验。"
正说着,小芳拿着病历本走进来。她气色比前几天好多了,锁骨处的凤凰印记被高领军装遮得严严实实。见到卫国,她眼睛一亮,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包:"孙老配的新药,能帮助平衡血藤之力。"
卫国接过纸包,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微微一颤。自从莫干山溶洞里能量交融后,他们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超越言语的联系,有时甚至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情绪。
李云飞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掰着窝头:"上级命令我们休整两周,然后向上海推进。我打算让你先带'猎鹰'潜入侦察,有问题吗?"
"正合我意。"卫国喝了口鱼汤,鲜美的滋味让他想起穿越前的家乡菜,"需要搞到多少情报?"
"三点。"李云飞竖起手指,"第一,司徒玄实验室确切位置;第二,白军城防薄弱点;第三..."他顿了顿,"查清楚哪个王八蛋在给司徒玄提供外国武器。"
饭后,卫国去检查"猎鹰"小队的训练情况。渡江战役后,小队补充了八名新队员,都是各连队选拔的神枪手。此刻他们正在老兵油子指导下练习巷战战术。
"城市作战三大要点!"老兵油子拄着拐杖训话,"第一,控制制高点;第二,交叉火力覆盖;第三..."他猛地转身,拐杖指向身后一堵矮墙,"随时注意背后!"
新兵们哄笑起来,但很快肃静——卫国走了过来。
"练得不错。"卫国扫视众人,"从今天开始增加夜间训练,重点演练小组配合和手势通讯。"
"营长,"一个圆脸新兵鼓起勇气问,"听说上海有几十万敌军,咱们这点人..."
"不是去打仗,是去摸情况。"卫国拿起一支步枪,"记住,最好的侦察兵是让敌人发现不了你存在的人。"
他示范了几个隐蔽动作,右臂在接触地面时悄悄木质化,根须探入土壤。奇妙的感觉再次涌现——他能感知到操场边缘那棵老槐树的根系,甚至"看"到树根附近有个蚂蚁窝!
下午,卫国带着小队到湖州城里实地演练巷战战术。战争让这座江南水乡满目疮痍,许多白墙黛瓦的民居成了断壁残垣。百姓们正在清理废墟,看见解放军过来,纷纷放下活计打招呼。
"长官,喝碗茶吧!"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颤巍巍地端来陶壶。
卫国接过粗瓷碗,清香的碧螺春让他想起穿越前在苏州旅游的时光。老太太的儿子帮忙翻译当地方言:"我娘说多谢你们打跑白狗子,家里没啥好东西..."
"应该的。"卫国用刚学的当地方言回答,"大娘,我们帮您修房子吧。"
老太太感动得首抹眼泪。很快,十几个战士在卫国带领下帮这户人家修复了倒塌的院墙。路过百姓见状,纷纷回家拿来新米、腌菜和手工纳的布鞋。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甚至捧来一篮新鲜桑葚,非要塞到战士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