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根冰锥,刺破了苏晚晴最后的侥幸。她看着他走向窗边的背影,突然想起赵天雷醉酒时说漏的话——“五年前边境反恐,陆少把一个小女孩藏在医药箱里带回来,那箱子现在在……”后面的话被枪声淹没,当时只当是醉话,此刻却与父亲遗留的医药箱、照片上的小女孩,以及自己手腕上的针孔,连成一条冰冷的锁链。
护士推门进来时,苏晚晴正假装整理医疗记录。眼角的余光里,陆霆川正将照片碎片塞进枕头下的暗格,那里露出半截红色的绸带,和婚礼合影背景里的材质一模一样。而在他转身的瞬间,她看到暗格里还藏着另一样东西——个小小的银色铭牌,上面刻着“苏念”两个字,边角被摩挲得发亮。
走廊里传来赵天雷的脚步声,伴随着他特有的大嗓门:“陆少,监控查到了,是白副总派来的人,说担心您的伤势……”
苏晚晴低下头,笔尖在病历本上划过,留下一串无意义的符号。她知道陆霆川还在隐瞒更多,这个男人的心里藏着一座冰山,而冰山之下,或许沉睡着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当她假装去倒垃圾,经过垃圾桶时,突然停住了脚步。白若涵送来的鸡汤被倒在最底层,油花浮在表面,勾勒出的图案与父亲日记里的药剂分子式完全吻合——那是种能让人产生记忆错乱的致幻剂,剂量刚好能让陆霆川在无意识中说出所有秘密。
而此刻,陆霆川正靠在床头,端起那杯被她偷偷换掉的温水,喉结滚动着,将某种未知的危险,咽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