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澳大利亚羊毛的货轮正缓缓驶入重建完成的码头。丘吉尔凝视良久,突然掏出他那支著名的"胜利钢笔"——1945年德国投降时他用它签署了第一份文件——在演讲稿背面写下:"不列颠的荣耀不在主宰他国命运,而在照亮文明之路。"
1947年5月1日 国会演讲
BBC的镁光灯将议会大厅照得如同白昼,重新当选的首相丘吉尔站在讲台前,胸前别着亲王送的金质橄榄枝领针——那是用南非捐赠的黄金特别打造的。他的声音通过BBC的无线电波传遍整个帝国:
"我们提议召开首届英联邦经济合作峰会...马来亚的锡矿将获得新技术投资...加勒比海的香蕉种植园将享受关税优惠...苏格兰的造船厂将为整个英联邦建造商船..."
细心的人会发现,演讲稿上己不见"铁幕"这个刺眼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共同繁荣圈"的详细蓝图。议会记者席上,《泰晤士报》的老牌记者惊讶地注意到,丘吉尔甚至引用了印度圣雄甘地的名言。
议会席间,亲王与蒙巴顿勋爵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反对党领袖艾德礼阴沉着脸记笔记,而年轻的后座议员们——那些经历过战壕的退伍兵们——正起立鼓掌,掌声经久不息。
1950年元旦 多佛尔庄园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英吉利海峡,初升的太阳将海面染成金色。丘吉尔和亲王站在玫瑰园的露台上,望着海峡上往来如梭的货轮。老首相的雪茄烟雾与新下水的"伊丽莎白公主号"邮轮的蒸汽在晨光中交织。
"刚收到尼赫鲁的新年贺电。"丘吉尔从晨袍口袋掏出一封电报,金边眼镜在晨光中闪烁,"他们同意延长孟买海军基地的租约——以加尔各答汽车厂的技术转让为交换条件。"
亲王为两人倒上唐·培里侬香槟,气泡在精致的水晶杯中欢快升腾:"比炮舰外交划算得多,不是吗?"
丘吉尔碰杯时,香槟的气泡映照着他们身后《每日电讯报》的头条:《英国失业率降至二十年最低 英联邦贸易额翻番》。更远处,小爱德华正带着三个新收养的印度孤儿参观庄园温室,孩子们的笑声惊飞了栖息在喷泉边的白鸽。
"敬和平。"老政治家一饮而尽,雪茄灰落在晨露未干的草地上,"虽然我依然认为斯大林是个该死的屠夫。"
亲王微笑,目光掠过花园里正在举行的英联邦儿童联谊会——来自十几个不同种族的孩子正在分享新年蛋糕。"所以才要证明我们的路更好,温斯顿。用医院而不是碉堡,用学校而不是集中营。"
海鸥掠过晴空,邮轮汽笛声回荡在英吉利海峡上空。在历史的关键转折点上,不列颠这艘古老的巨轮正悄然调转航向,朝着朝阳而非硝烟的方向驶去。在更远的海平线上,新生的"伊丽莎白公主号"正鸣笛启航,它的目的地是刚刚独立的印度孟买——这艘象征着新时代的邮轮上,载满了英国制造的机械设备和怀揣梦想的年轻工程师。